(务边18日讯)小孩求学时代常被教师出题“我的志愿”作为作文题目,而生长在原住民村落,通山跑,爱山爱河的小孩面对这个命题时,他们又会作出怎样的回答?
原住民常被社会印象定格为自供自足,住处环山绕水,就地取材是他们的生存之道。他们看似无忧无虑,与世隔绝;然而,随著时代转变,原住民村落有电供水供及网际网络,使村民透过媒体广泛地接触新事物,同时也领略金钱的价值。
新邦波赖通往金马仑的山路,沿路拥有7个原住民村落,即克拉瓦特原住民村,波士巴望村、波士拉雅村、信祖村、拉郎村、波士林村及皮尔龚村。
自2003年,渐多来自这7个村落的原住民,为探求森林外的世界,而到山脚下新邦波赖采石厂和市镇寻觅工作,以赚取盈利满足物资追求。
《东方日报》记者巡访克拉瓦特村时,却发现新一代的小孩,他们的梦想不再是当一名采石工人或菜农,而是要成为公务员。
孩童回答稚趣朴实
“你们的志愿是什么呢?有没有想过呢?”追问三次后,11岁身穿花衣蓝裤的女孩娑娜脱口而出:“我要当警察。”
虽然娑娜先是豪气爽快地说出志愿,但询及其原因时,她却保持神秘感,笑吟吟地走开,而姐姐阿芝妮拉在她走后,才细声柔语地道出自己埋在心底的志愿:“我有志愿,是教师。”
阿芝妮拉说出自己的志愿时,难掩羞涩,询及原因时,她声音很轻:“想让孩子们变聪明。”话语幽幽,却发人省思。
无论立愿当警察或教师,她俩都是有梦想的新生代。阿芝妮拉13岁,娑娜则11岁,分别在家中排行第二和第四,就读乌鲁近打国民中学及波士拉雅国小。娑娜指出,村内许多同辈与她一样,每天一大早就背著书包上学。
虽然村内多数村民以耕植及采集林产自供自足,惟也有一些青年和壮丁为赚取生计及缴付儿女的教育费而到村外求职,譬如阿芝妮拉的父亲为维持家中5个孩子的学费及生活费开支,则当割草工友谋生,而母亲则是村内的菜农。
采石场工作不定时危险性高
新邦波赖一带的采石作业,早已闻名,但其实有部分在采石场负责炸石的年轻壮丁是来自新邦波赖山路沿路的原住民村。
克拉瓦特原住民村青年艾迪透露,村内几位青年是采石场的兼职员工,工作时有时无,雇主不需他们工作时,他们就待在村子里耕植度日。
“他们(采石业者)有需要时,会来叫我们过去,帮他们上石山放炸药和采集矿石,至于薪资则视合约而定,有时日薪60令吉。若不需我们,我就在村里种植农作物或入林采集林产。”
询及炸石作业的危险性,他坦然这是一份危险的工作,因为需警惕的步骤繁多,稍有分心就会受伤或丢命,然而,他却说不出从事该工的原因。
至于有否在寻觅工作时因是原住民的身份而遭鄙视,他坦承未曾遇过。“这村子的壮丁干割草的活儿比较多,据我所知,有6位是割草工友。至于和我一样,从事采石的约有3至4位。”
另一方面,皮尔龚村村长雅谷丹(54岁)指出,上述7个村稍年长的原住民仍维持耕植为生的生活模式,以他为例,他不愿出外工作,主因是“放不下”农地。
“如果我出去工作,我的地就没人管,农作物如橡胶、菠萝蜜和臭豆就会枯萎,地也就成荒地。无论如何,就是放不下。”
虽然他指他没有出外打工,但他在收割农作物后,会把收获拿到新邦波赖夜市场上售卖。
“原住民权益应被公平对待”
首相署促进国民团结事务顾问拿督王赛之坦言,鉴于原住民的权益及福利不受关注,再加上外界对原住民事务不以为然,促使原住民的生活水平无法有效提升。
“我认为除了巫裔、华裔和印裔,原住民的权益和生活水平也该被公平对待。虽然我国有专门处理原住民事务的原住民发展局(JAKOA),当局每年获得一笔用作发展原住民事务的拨款,但其拨款究竟用在何处却是一个未知数。”
她向本报说,她的团队将在农历新年结束后,要求各村村长呈上16岁至55岁的辍学青少年和无业人士的名单。随著将依据名单名字逐个拨电电访他们的兴趣,再依循兴趣安排他们参与培训课程及安排他们的就业机会。
“虽然有一连串的计划协助他们求职,但他们是非常有个性及团结的群体。曾有案例,有一雇主得罪其中一名原住民,其他原住民和他一起辞退不干。”
因此,她认为,透过思想灌输的方式让原住民了解及理清自律的重要性及金钱价值,实践“思维改革”才是培养原住民自律的最佳良方。
已婚育有2名孩子的原住民安努亚(35岁)分享他辞职经历时说,他曾当过3年载石司机,但因觉得在工作上含冤受屈,而在2016年辞职,回村子种植农作物和采集林产,迄今未曾出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