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攻顶之路
注:蔡细历为第一人称
2009年10月12日,从新加坡休假回来后,我在吉隆坡一家酒店和翁诗杰见面。抵达酒店时,却意外地看到拿督郑联科(受委中委)、萧家伟(马来邮报的老板)及拿督黄燕燕(马华副总会长及旅游部长)也在场。
会议的目的是为了说服我,为了党和大局,接受他们提出的大团结和平方案,和翁诗杰合作。背后的动机,看来是要阻止廖中莱与他的团伙夺权篡位。
我的立场一直都很明确,我可以和翁诗杰合作。只是,一直以来他自命卫道之士,与我针锋相对。深一层想,我了解这项和平方案,实则为了延长翁诗杰政治生命的权宜之计。我也知道,一个跛脚鸭总会长对马华的长期发展是不利的。问题是,向来我行我素的翁诗杰会否遵守这持这项方案,发挥团队精神呢?
为了不拖延时间,我表明支持这项和平方案,也建议向首相说明我们同意和解,重新归队。
(编按:省略部分内容,省略中央拨款给区会、马青及妇女组、党内直选、另一场特大。)
2009年12月2日,马华中委会一致决定成立一个以我为首的重选特别委员会,探讨重选的事项,然后向中委会提出一份周详计划。
重选特委会在2009年12月7日召开的首次会议上,马华总秘书发函,让全体中委签署一份未志日期的辞职信,必须在12月25日之前,把签妥的辞职信呈交回给马华总秘书。
由于年杪公假太多,多位中委要求在华人农历新年后才交上辞职信。我也要求所有中委,不要向媒体透露任何关于重选的事项。
2010年3月4日,三分之二的中委集体辞职,符合了马华党章第41条文的要求,规定党必须在30天内举行重选。于是,马华重选定于3月28日举行。
与首相及翁诗杰会面数日后,我受邀前往八打灵再也第16区的《星报》总部参观。显然地,翁诗杰正设法说服我接受献议,出任《星报》主席。我被告知出任主席后,享有每年30万令吉的薪酬配套。
《星报》是全国发行量居首的英文报章,要及高回酬的盈利来源。敦林良实担任总会长的17年间,从《星报》的管理和编采,这一点值得我们赞许。他的不偏袒成就了《星报》的权威与公信力。然而,当他把棒子交给黄家定和继任的翁诗杰,两位继任者的做法南辕北辙。与总会长不咬弦的领袖,都没有获得该报的显著报道。这一点,我可亲身领教过。
(编按:省略此节部分内容及政治交易一节)
黄家定欲东山再起
黄家定在3月18日对外公布将角逐总会长职。过后,黄家泉告诉我,是廖中莱、魏家祥、周美芬、何国忠及姚长禄一同劝服黄家定复出,再次竞选党魁职。黄家泉还说,他对黄家定的决定毫不知情。
竞选拉票期间,当党内传出黄家定欲东山再起的传言,我以为只是坊间臆测,不以为意。直到有一天,我在亚罗士打活动时,意外地接到首相纳吉的电话。纳吉透露,在即将举行的马华重选,黄家定打算竞选马华总会长,并且献议我出任总秘书。
首相声明,黄家定委托他传达这项献议,但他由我自己作最后决定。我礼貌地回拒了这项献议,并告诉首相,我只会竞选总会长职。如果输了,我从此退休,也不会接受任何委任职位。
许多马华领袖对巫统的态度非常矛盾,他们在公开场合厉声扬言绝不容许首相或副首相插手党内事务。这种姿态出乎意料地在党内非常受落,因为领袖被视为不受巫统影响。然而私底下,许多马华领袖乐于吹嘘和首相和副首相熟络,展示和朝中重臣关系密切,所以事半功倍。这让党外人士觉得荒谬可笑。黄家定和黄家泉两兄弟的行为,说明了马华领袖仰赖巫统领袖支持的程度有多大。
(编按:省略部分内容)
2010年3月21日,我在吉隆坡廓思酒店会见支持者的聚会上,正式宣布竞选总会长。虽然是三角战,但我深知,这场龙头之争实际是我和家定的政治角力。竞选进入尾声时,翁诗杰才开始了解他一直都处于下风。
2010年3月28日,投票结果出炉,我中选为马华第9任总会长。这项结果让我在党内党外的政敌都瞪目结舌。
以下是选举的成绩:
蔡细历901票
黄家定833票
翁诗杰578票
选前,一般人都相信黄家定会凯旋而归。然而,他的支持率似乎被夸大了。沉静了近两年半后,黄家定和党内基层都疏远了,基层势力已不胜当年。
党选期间,我没有任何官职,没有任何资源和利益输送,所以不能靠裙带政治和朋党势力的策略来拉拢支持。虽然以微差多数票胜出,但我相信,投我一票的代表对我寄于厚望和信任,他们认为我有能力让全党归队,振兴马华。
我永远感激每一位支持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