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光头、也是个胖子,简单来说,我是个光头的胖子。”这是他对自己的形容,也是他的标志。
现年50岁的哈利夫依斯干达,逗趣的表情、风趣措辞,开启了我国栋笃笑的平台。在脱口秀舞台游走了26年的他,今年12月10日在美国“笑匠工厂”(Laugh factory)主办的国际脱口秀比赛时夺冠,更因此被誉为“全球最有趣的人”。
他却认为,这样的称呼言之过甚。“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有趣的人。我在中学的时候,我的同学都认为我很幽默,但当时我认为我就像是小丑一样。”
在吉隆坡圣约翰中学毕业的他,成绩非常差。死板的考试机就像是他的天敌。他透露,自己的大马教育文凭(SPM)考试,只有两科甲等,即数学和英语。英语是他的惯用语言,难不倒他;至于数学,若当时不是因为遇到一名优秀的补习老师,他的数学说不定也是红字。
他从未想自己会因口才幽默站上舞台,一切都是偶然。“我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孩子,不喜欢考试,也不认为考不好就是世界末日,下午放学后,就在外头溜达至晚上才回家,怎么会觉得自己有什么天赋?”
差点成了记者
因为担心孩子的前程,父母为他准备了一笔升学基金,但这一切对念书完全不敢兴趣的他而言就像是噩梦。“他们要把我送出国,我完全不知道。我送往珀斯留学的前两天,父母才告知我这件事。”
当年他还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独自在国外的他,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前景对他而言,完全是未知数,曾经的他差点就成了一名记者。
“我用了一年的来摸索自己要什么,我一开始是主修新闻系,辅修大众传播。但是我发现自己自己更适合大众传播,就转为主修大众传播,就这样,始终没有离开媒体界。”
毕业后的他分别向10多家公司投履历表,最终获得了李奥贝纳广告公司的回复。“我当时非常高兴,有机会帮麦当劳、登喜路、飘柔等名牌,真的很开心。”
他也以为广告就是他这辈子的行业,直到1990年12月31日。“当时我有个朋友在梳邦酒店担任公关,新年前夕,他邀我上台表演脱口秀。”
他第一时间拒绝对方的请求。“我说我不会说笑,他就告诉我我平时跟他说的5个笑话。我就这样被推上台,那是我的处女作,5个小故事、说了12分钟。那时候也没有什么压力,就像跟朋友说话一样,可能是因为场面不大,没有紧张的感觉。”
当时优秀的表现,被同在台下观赏演出的老板相中,后来就陆续接获脱口秀的邀约。“当时脱口秀是我的副业,每30分钟的表演就有100令吉至200令吉,这样就能赚钱,对我来说非常难得。若不是那个晚上,我可能现在还在广告业打转。”
越挫越勇:5年“风平浪静”辟新径
从幕后到台前到国际舞台,这26年载的辗转,他形容事业的前5年为“风平浪静”。但平静对表演者而言,却是一种恐慌。
1990年展开脱口秀生涯,当时这种表演形式在国外已相当普及,但大马还未成气候,他就像在荒野另辟新径,格外困难。
“那时候,你扭开电视,只有魔术表演、歌唱比赛、相声,从来没有一个人的独白。但是我在求学期间,就看过这样的表演形式。我打算带进来。”
“我表演的时候,80%到90%的观众,都没有看过这样的形式。这是非常冒险的,就像外国人吃榴莲,可能本地人觉得好吃,外国人觉得恶心。”
幸运地,由他一手栽培的榴莲却在南洋开花结果,赢得青睐。“当时我只要有朋友出国,我就会叫他们带一些国外的脱口秀卡带、光碟等,学习他们的说话方式,他们的表演形式。我只是很好的模仿者,不是表演者。我一直找不到自己的风格。”
他指出,曾被合作两年的上司,骗走了他第一桶金(9万令吉),这是他当时所有的储蓄。“我跟很多表演者一样,经历过银行只有40令吉的时候。”
他说,也许是这挫折,才能有一个突破口,更懂得站在别人的角度看世界。“发生了的事,你不能,也没有权利选择后悔。只能学习吧,才能爬到更高。”
这5年到8年的时间,他一直寻找自己的声音,曾经把自己封闭起来,把自己关在房里。这是他人生对低潮的时候;也许仅是变成花蝴蝶之前的接蛹阶段。
每个表演都是练习
走过那段过渡期,他透过自学重新回到舞台。这时的他,少了些锐气,多了份踏实。“我的成功是赚来的,我很清楚知道,表演是很现实的,如果你一两次表现不好,他们就不会再用你。”
“你也不能对镜子练习,讲笑话和唱歌不一样,观众不会在那里呆到你的表演结束,如果30分钟内观众不笑,你就完了。”
他说,成功唯一的捷径,就是不断失败,而每一个小型的表演,都是练习的机会。“我说了5个笑话,如果观众听到第4个笑话就不笑了,我就会记载脑中,下次不要再给他们同样的梗了。”
他也许不是一个快乐的人,但他是个懂得和自己情绪相处的人,“你不能去否认这个世界的残酷。现实,但是你可以选择用更好的态度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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