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有关吉隆坡的开荒建埠,华族一般多归功于叶亚来,只是在1980年代马来学者多认为是拉惹阿都拉(Raja Abdullah)。此君是1850年代巴生的领主,他在1857年曾向马六甲商人借一笔钱,派87名华工到暗邦(安邦)探勘锡矿,只是由于当时安邦是条件恶劣的“暗邦”,一个月便死剩18人,可见当年开荒风险之高。之后,他又再统筹一笔钱派150人再入安邦探勘,终于在1859年开始生产锡米。
据此,一些马来学者认为,拉惹阿都拉才是吉隆坡的开荒建埠者。只是,华社一般持不同看法。最近又出现一种新的看法,认为素丹莆亚沙(Sutan Puasa)才是吉隆坡开埠者。客观地说,早在1850年代之前,便已有一些来自苏门答腊的垦殖民进入吉隆坡一带;而素丹莆亚沙则是其中一批曼代林族(Mandailing)的领袖,他们聚居于巴生河上游的淡江一带。素丹莆亚沙也是一名商人,在森州芦骨有商业来往。
就雪州而言,自古以来便已出产锡米;只是开采方式较原始,产量也有限。一直到1820年代,马来土候才招来华工在芦骨开矿。这些矿主矿工多是客家人。在中国客家人多聚居在山区,如广东省的东北部或福建省的南部,他们对开矿向来就有经验。早在18世纪时,他们便到西加里曼丹的坤甸一带开采金矿,其中的兰芳公司,人数甚至高达2万人,以至有人称兰芳公司为“海外华邦”;只是这个嘉应客为主的公司,最终被荷兰人消灭,其中部份人迁移到砂拉越,如石隆门一带,从事农耕与开矿。
就西马而言,据知,在1820-30年代便已有好几百人在芦骨一带开矿;后在1840年代又到雪州一带开矿;他们大多数是客家人。1859年,惠州客丘秀与亚四两人便受素丹莆亚沙之邀到吉隆坡发展,且设立了简易的贸易站与所谓的“三家村”。从事日常生活用品与锡米生意。
在1861年,丘秀还被封为吉隆坡甲必丹;只是他不幸在1862年去世,由刘壬光继任,而叶亚来则在1868年继任刘壬光成为第3任甲必丹。
就此点而言,叶亚来当然不是吉隆坡的开埠者,只是,他却可说是吉隆坡的重建者。因为,在1872年8月,叶亚来当甲必丹时,吉隆坡曾被一批马来土候摧毁,这批马来土候中便包括素丹莆亚沙。本来叶亚来当甲必丹是受到素丹莆亚沙承认与支持的,何以后来又反叶则涉及复杂的人事与利益关系。
1872年叶亚来败走巴生后,便逃到巴生去招兵买马,后在1873年3月反攻收复吉隆坡;但那时的吉隆坡已成废墟也被水淹没。当时连巴生的摄政王东姑古打也劝叶亚来放弃吉隆坡另谋发展;只是叶亚来坚持留下来发展重建吉隆坡,且从马六甲商人那里举高利债(16%-18%)重建吉隆坡。这番投入与心血还几乎因钖价不高而面临破产。所幸,在1879年锡价大涨,才让叶亚来险渡难关。可见重建比发展吉隆坡更艰难。
此外,在1881年初吉隆坡还遭到大火灾,烧毁了多数的房屋;在1881年尾又不幸遭到大水灾冲毁了大多数的房屋,这都需要重建,也因为当时锡价还不错,叶亚来与其集团才能撑过去,且开始建立砖场,以砖屋取代茅草屋。
第5任甲必丹叶观盛也在今天十五碑一带建立许多砖场,以致十五碑被称为砖场Brickfields。叶观盛(1889-1961年)当最后一位甲必丹时还建立了培善堂,也就是今天的同善医院的前身。叶亚来等人不仅在1873年后重建吉隆坡也设立了一些基础设施,如马路、工厂(如木薯厂,即茨厂)、新型店屋等,也设立了诸如惠州会馆、仙四爷庙、安老院、医疗院等。
较后,陆佑、陈秀连、陆秋杰、陈占梅、张郁才等也在这基础上更进一步发展吉隆坡。
无疑,素丹莆亚沙等是更早在吉隆坡建立聚落,但并不是核心地区,即市中心主要还是华族建立的。此点,也可从人口结构中一窥究竟,如在1884年在2万8823人口中,华族占了2万3827人,马来族占4577人,印裔占330人及其他89人。
其实,不只是吉隆坡,中马的不少大埠如怡保、金宝、太平、芙蓉均可说基本上是华族建构的;当然,马来族与印族也参与其中;只是主力依然是华族,如在1921年时,吉隆坡、怡保、太平、芙蓉与金宝的总人口个别是8万0424人、2万6860人、2万1116人、1万7274人与1万2325人;其中华族便个别占了4万8587人、2万4434人、1万2193人、1万4119人与1万0475人,皆超过一半。(资料来自1921年人口调查)
据此而论,可以说,就开埠而言,各族皆有份;只是以发展的角度言,在早期,华族应是出力最多。当然,由于时移势转,今天华族在吉隆坡人口占比已下跌到40多%而已。这是整体生育率下跌的后果。今天不仅是吉隆坡,多数大埠已是土著占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