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著名网站《The Huffington Post》刊登了一篇〈23项理由说明澳洲生活更有素质〉的文章,引起热烈讨论,更获得超过1万6000个“赞”。第7项理由说明,澳洲的最低薪金比例高过美国,是重要条件之一。
澳洲的最低薪金是每小时16元37分,兑换成马币是48令吉18仙。相比之下,美国的最低薪金是每小时5元15分至11元50分不等,兑换成马币是16令吉65仙至37令吉19仙。反观马来西亚,阻力重重的最低薪金政策规定,半岛每小时4令吉33仙,以及沙巴、砂拉越与纳闽每小时3令吉85仙。
最低薪金的落实,是一国政府拉近国民收入鸿沟的重要政策。一项联合国针对我国的研究显示,我国政府为了赢得大选而派发的一个马来西亚人民援助金,其对于刺激内需与增加国民收入只有微小作用,而且只有短暂效果,稍纵即逝。
该研究推算,以衡量社会不平等与收入悬殊的基尼系数加以计算,派钱只能短暂拉低基尼系数达0.96%(接近1%)。相反的,最低薪金的有效落实,其效果却是长期的,而且估计可以拉低基尼系数达9.90%(接近10%)。基尼系数越低,表示一国社会之不平等或者收入悬殊的状况获得更好的改善。
在东南亚,我国除了有高企不下的基尼系数,也有高度城市化的指数。我国城市化的比例高达70%,仅次于新加坡与汶莱,远远地把印尼、泰国以及菲律宾等邻国抛在后头,与城市化最低的东南亚国家柬埔寨比较,相差50%。换句话说,80%的柬埔寨地区属于非城市地带。
但是,伴随我国城市化而来的却是收入悬殊,或者城市新贫的社会现象。除了长期依赖外劳、劳力市场没有增值,以及欠缺全面规划与调控等因素,另一个导致城市新贫的面向,正是最低薪金制与工会全面而且有效运作的双双缺席,以及房产价格高涨与公共交通的失灵。
迈向公平待遇的一步
欧洲诸社会的发展轨迹显示,城市化有助于提高国民收入,并把国家的发展轨迹导向高收入国的经济体。吊诡的是,我国有高度城市化的社会,但是国民收入成长缓慢。不但如此,联合国研究显示,我国有高达32%的城市家庭,并未拥有房产。
此外,城市公共交通的使用,一旦与汽车使用者的开销进行比较,前者可以增加城市打工一族约22%的可支配收入。然而,我国城市公共交通系统并未完善,协调与效率也欠缺。种种迹象显示,我国空有高度城市化的特征,却无法从中等收入国的困境抽离,最低薪金的落实又处处受阻,最让人感到“自豪”的是高速公路的完善建设,以及高比例的拥车量与车债。
美国也是个高度城市化的社会。5年前的次级房贷风暴发生后,向外移民一度成为美国社会的热门话题,澳洲只是其中一个选项。在100%城市化的新加坡,来自马来西亚与中国的永久居民或者移民一度成为热门话题,这些“马中外劳”被视为剥夺了新加坡人的工作与购买房屋的机会。我们都知道,很多马来西亚公民已经成为新加坡人,相对优质的城市化生活与收入是其中吸引人的重要因素。
只是,我们也许没有注意到,住在马来西亚的几百万外国公民当中,包括了一大批住在城市地带或者城市中心的高薪外国公民。他们不只享有高薪,更享有我国高度城市化的生活条件。
城市化是吸引人们前往寻找工作或者移民的面向之一,之所以如此,因为人们假设伴随城市化的是收入不错的工作机会与生活素质。只是在一个收入悬殊日趋扩大的社会,城市化还需要最低薪金等政策的妥善执行,才能避免只有特定群体享用城市化的生活条件的局面。
简言之,城市化不只需要让人人拥有公平的工作机会,也要让人人享有公平的待遇。下个月最低薪金的落实,是迈向公平待遇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