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联会的就职典礼上,前原产业部长梁棋祥与我共同探讨,两个时下最被人广泛关注的大课题,其一是南中国海的风云,其二是中国的崛起面对新的围堵。我相信,中国人及海外华人都想要知道,中国的立场是什么?又要如何破解“困境”?
第一个问题会再次成为国际焦点,是因为中国政府不久前(11月)在中国新版护照中印有南中国海的地图,引发了菲律宾、越南、印度和日本的抗议。
所谓的南中国海的主权课题,一向以来是邻国与中国争议的领土,中国认为从历史的地图显示著涵盖260万平方公里的海域(约等于中国领土1/4)内的大大小小的岛屿(不论是大或小,是浮出海面或不浮出海面,是珊瑚或石礁)共约730个以上,全归中国所有,隶属海南省。2007年,中国政府在西沙群岛的永兴岛建立行政中心管辖所有的岛屿,并改名为“三沙市”。在这方面,越南占据了南沙群岛中的29个岛屿。
1979年及1982年越南单方面宣称整个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是属于越南的,也分别命名西沙为黄沙县,南沙为长沙县,分别归广西省和庆和省所管。在过去30年,越南在这些岛屿中获取250亿美元的收入,它们成为越南的重要石油资源。菲律宾也占有南沙8个岛屿,并在1978年把南沙群岛北部视为菲律宾的领土,命名为卡拉延市,其中接近菲律宾的黄岩岛更在1997年后成为中菲争议的焦点。此外,马来西亚占有5个,台湾和汶莱各1个,印尼也声称拥有一些岛屿的主权。
这就是说,东南亚国家与中国争夺南中国海的主权斗争方兴未艾,随时都可能发生局部的冲突和战端。
除此之外,日本与中国争夺的钓鱼岛,也在最近成为热门课题,双方关系立即陷入低潮。尽管新当选的安倍晋三首相表示,对钓鱼岛的主权绝不让步,但他还火速派特使准备与中国修补关系。梁棋祥在这个课题上关心中日会否因钓鱼岛而开火,我的估计是可能下边会擦枪走火,但不可能引发中日战争。因为中日都不希望为此再挑起战事。
另外一个态度较为强硬的是菲律宾,其总统小阿基诺显然希望美国施出援手,来保护菲律宾的利益。
拉拢越南 围堵中国
在这方面,东南国家疾呼美国重返亚太,也使得局面沸腾起来。美国除了在2011年将军力移回亚太区外,也借助盟友韩国在前一年(2010年)于黄海举行军事演习,并极力拉拢越南靠向美国、疏远中国,乃至与中国交恶。此为最新的一个绝招,用越南堵住中国。
由于越南在战后是依靠中国的援助而守住北越;更因获得中国的经援和军援得以通过越南南方解阵与美国打一场持久战。当越南(北越)在1975年解放西贡(如今胡志明市)的时候,整个越南又告统一不再分南北越,但势力坐大的越南开始远离中国,甚至掀起反华浪潮,导致百万越南华人成为船民和难民,从而破坏了中越血泪建构起来的友谊。
较后(1978年)邓小平派兵攻打越南谅山,以教训“反骨”的越南后,中越关系即使后来有了修补,但裂痕已在,不大可能破镜重圆。如果美国成功地争取越南成为盟友,就会对中国构成新的威胁,而改变了国际秩序。
与南中国海战略相关的变化则是中国在2003年决心和平崛起后,到了2007年已是挑战不断,因此英国《金融时报》的专栏作家马丁沃尔夫在2010年时提出,西方会出现一个联盟以制衡中国,因为中国在经济上的发展势头十分强劲,虽然在军事上它仍不可能超越美国。
果然不出所料,美国在2010年又重新布署对中国的管制。虽然与战后的围堵中国政策有所不同,但基本上美国还是想通过影响力在亚洲建立起新的“包围圈”。这个战略除了要求欧洲必须提防中国的经济坐大外,也积极拉拢和通过各种方式对中国形成一个新的战略布署,以阻止中国的“和平崛起”不要走得太快。因此,美国总统奥巴马在2010年访问印度时,要求后者也和平崛起,就是希望能用另一个大国(指人口与土地面积而言)来抵消中国一枝独秀的崛起。可惜印度未具备足够的条件,但加入围堵中国倒是不成问题。
东南亚多亲美国
此外,美国也成功地把外蒙古当成政治盟友,即使俄罗斯不会加入防华的阵线,倒也不愁外蒙古会倾向中国。
至于东南亚和亚洲一些美国的盟友,也就自然地形成一道屏障围住中国,这些国家计有泰国、韩国及日本。如今美国政界积极扶起的缅甸民主斗士昂山淑姬,就是希望缅甸也加入西方的大家庭。再进一步,如果能使到越南态度转变,那就是千禧年后美国在东南亚的最大政治收获了。
其实认真分析起来,东南亚的10个盟友中,除了柬埔寨和寮国不靠向美国外,其余的国家都是与美国维持友好关系,虽然它们也不希望与中国交恶,但更大程度是倾向美国的,只要美国一按钮,就足以启动周边的国家给中国压力。这也是中国所要打破的心理围堵政策。
就此而言,不论日本新相安倍也好,韩国新总统朴槿惠也好,泰国的英叻也好,乃至缅甸的昂山淑姬,基本上都是美国的盟友,而美国正在游说这些国家把南中国海变成国际海洋,不受中国控制。
中国对此也洞悉,从美国的重返亚太到在亚洲建立起新的心理围堵战略,其实是二合为一的策略,想一石二鸟地对付中国。
刚巧中国也赶上亚洲一些国家换新班子,自然会释放善意的行动,例如习近平近日频频让旧照片刊诸于媒体,正是在释放一种平和与祥和的讯息。
无论如何,习近平面对的挑战是十分棘手的,他如何让世界接受中国南海政策的合理性;及否定美国围堵政策的正当性,这就需要他发挥高度的政治智慧,以换取一个和平与和谐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