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留台生的政治活动一向未曾歇息,不过在网络媒体与面子书的兴起后更凸显了活动的存在,也更能显现其功效与影响。随著组成了在台声援净选盟2.0至3.0集会,引出一批长期对国内现况关注的潜伏者成为出席者,而这不过是打开了一个缺口:从长期定位为以联谊性质作召集点的旅台同学会外,转而得以多出成为回应国内议题的参与者的选项。
后者的特点在于,其皆由学生自发组织而成,尤其成员毕业归国的高流动性,往往活动与活动之间的筹备者并不相识,并且直接影响了活动的属性与展开方式。事实上,也正因为原有的“合法组织”往往在政治与各项议题在立场上的缺席,使得后来集会在另辟途径时,能更大胆地不受固有组织的意见执行。
意见表达与监督场域的产生
从去年暑假期间举办的709集会到今年的428,出席人数从三百人增至本次的六、七百人,但在台活动不会直接影响到马国变化是既定的事实,其二则是绝大多数留台生都不会以此为最终落脚处,其自我定位不妨从直接影响离开,转而投入在可以于数年间的短期内处理的其他事务,例如尝试达到资讯交流的突破,从而使得对议题的认识更为周延。就长期而言,则是建立一把来自台湾的声音与监督的传统。
这两点的尝试都可以在去年的净选盟2.0,与今年的3.0于自由广场的集会中比较得出,发言学生在内容上更趋向不拘于一,从选举改革、莱纳斯至苏丹街、性向自主,与其视为活动失焦,更不妨理解为对于国内各项议题的理解早已不局限在接受,而是尝试闯出更多出口,制造更多的发言或回应的机会。发言与回应的机会的可贵之处,在于这是一个容许异议者的空间。在428的前一天,101名留台生联署的声明[1],就特别突出异议空间存在的重要。
台北市自由广场的集会是首轮加入串联的海外城市,其后陆续加入台南与花莲,皆在当天顺利结束。虽然台北毫无惊喜地延续了连日来的雨天,以学生为主的出席者仍然撑伞或身著雨衣逗留在自由广场,使我不得不说明,我无法认同“留台生等于对议题冷感、抱著凑热闹心态出席”的标签。留台生一直处在与马来西亚既密切又疏远的距离,我们本不难在这岛屿找到同乡,讨论著族裔与权力结构都满复杂的国内状况,我们缺乏的仅是一个看得见的平台,把想表达的意见说出来,而不是隐身于联谊等标签中,并默认他是唯一的壮大。而这一切,随著集会的开始,我们逐渐看到了意见表达与监督的场域雏形的产生。
即使是台北净选集会的筹备者,位置与功能已与出席者拉近(双方都是学生,身份与经验都相差无几)。例如出席者自发地印制选举改革诉求、目前结构性弊端等宣传单,准备各种辅助器材来看,可说最终促成集会的,是所有的出席者。去年在自由广场举行净选集会后,今年出席者与筹备者骤然倍增;我们或许这时才发现,我们所能做的远远超过于目前所有的,而且还有更多等待开发的想象正等待我们去实践。
428当天,首都的情况与国外的集会宛如两个世界,而留台生实在不必为自己不在吉隆坡现场,而觉得出席集会的意义不大;因为在传播与沟通便捷的社会,人数的增加绝对不代表只是个体一时、转眼即逝的活动,不仅能对周遭的人发生影响,更能借此确定自己所信仰的价值。
我们有幸或不幸地身处在这个年代,历史没有发展的必然,推动变革或是选择缄默以维持表明的平和,都成了我们身为公民的选项。我们长期处在历史书写中,是留台人的精神史,也是马来西亚的公民记录,我们同时兼有各种身份,而不必自我设限在“学生应当以在校学习为主”的单一定位中,束缚著自己的行动,以及无限创造的可能。
注:[1]《旅台生对于净选盟3.0大集会声明》联署内容可见于此:www.facebook.com/note.php?note_id=418210318191665
作者:陈洸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