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统大会过了,巫伊结盟来了,就连所谓的“第二刘蝶广场”也开张大吉了。净选盟的滚滚五十万黄潮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狗熊,反而三几十人的红潮突起,从巫统大会的“小红书”开始红起,还烧到了“大家购物中心”。背后的“那些事儿”,也和巫统的权力保卫战息息相关。
从警方到公务员系统,甚至大部分的马来群众都默默的认可了“巫统史观”的核心价值;否则,国阵和在野党222位国会议员当中,竟无一名马来议员公然反对“第二刘蝶广场”之设,也足以教人拍案惊奇了。
非马来人在“巫统史观”底下,固然被列为“外来者”和二等公民,马来人思维更深陷巫统史观的隐形监狱,只能在巫统、伊斯兰党和公正党打转;一日不打开牢笼,巫统即使败选,巫统史观仍然主宰了绝大部分马来人的心灵。
而打造巫统史观的四大神器,就是教科书、干训局、马来报与博物馆。清真寺的作用反而被高举宗教旗帜的伊党掌控了,尤其是巫统没有一位在精神、道德上足以作为典范的“魅力型领袖”,更是如此。
马来人与土著占大马人口60.3%之谱,但在大马的环境,却是“一个土著,各自表述”;非穆斯林土著与穆斯林土著的命运并不一致,就连拿政府工程和申请奖学金也有不同的待遇。教科书对“非穆斯林土著”的题材著墨不多,以致不少大马人仍然把土著、伊斯兰教视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实在是大错特错。把“非穆斯林土著”列为土著,旨在强化巫统史观之论述,既土著是大马的主要人口,是真正的主人。
即便是马来穆斯林,在巫统史观主导下,他们只能在单一的教科书中接受巫统“建党建国”的伟大论述,没有机会理解英殖民时期的其他马来政治运动,如马来左翼和马共的历史。大多数华人青年知道陈平是马共总书记,大部分马来人却不知道马共主席是一名叫阿都拉西迪的马来穆斯林,马共还有一支以马来人为主的游击队(第十支队)。官方教科书里的马共,几乎成为华人专属,与马来人无尤,这在识者眼中当然是一大笑话,但却是官方想要达致蒙昧群众的手段。
官方教科书如此,马来民间也鲜有不跟巫统史观唱反调的历史读本,长期以降,思想定格,也难以突破意识型态的牢笼,“只有巫统能维护马来人”的政治口号也就被植入脑海,成为马来人的集体记忆。308,505两届大选的马来选票仍控制在巫统手里,与此息息相关。许多马来人仍然无法想像,没有了巫统以后的世界;可见巫统史观荼毒之深。
教科书己将马来人和非马来人划分为不同的马来西亚公民,政治口号搞再多的1Malaysia,也就无法取信于人。说到底,这不过是一种博取选票的公关手段。也因此,在政客和跟班高唱“一个大马,以民为先”,扮起白脸的时候,长期宏扬巫统史观的国家干训局(BTN)也就扮了黑脸,宣称华人与印度人为“外来者”,两路夹击,软硬兼施。
干训局是国家机构,干的却是党务;吃的是公粮,吐的是党话。它长期向大学生和公务员搞思想工作,宣扬马来人主权和贬低其他族裔的地位,形同巫统史观的宣传机器,在资讯时代终于踢到了铁板。不愿接受洗脑的学员甚把内容放上YouTube,揭翻了底牌。
自此,巫统史观也就受到非马来人青年的挑战,也影响了国阵的政治版图;马来青年奔向火箭的动作,更是对巫统史观开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