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来亚独立纪念日前,雪州换大臣风波给人民上了一堂宝贵的课。
政党人物和知识分子们,利用他们的政治行动和评论教导了选民,现代政治制度就是如此,政党是当今政治制度主要的行为主体。民意在离开了选举时段是个不合时宜的概念,曾经的选民此时总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般,不明白精英阶级们的政治手段是如何操作。政治领域是如此的专业化,以至距离一般人民是如此的遥远。我们是不是只能通过媒体评头论足指指点点,彻底绝缘于党意、政党领袖以及苏丹的意愿之外的“人民”?
现代政治制度有其普世性,也有其特殊的在地性,在马来西亚也是如此。在这次风波中,我们一般人懂了,知识分子也懂了,政治人物更懂,但没多少人问过“为什么”。在马来西亚,有一些概念是不可以被质疑的,哪怕是讨论的。
其中一个,是苏丹。从宪法而言,我们听过各种相关的诠释。在这次的风波中,按照学者黄进发的比喻(“换大臣”比作“离婚”),我们俗人想像,离婚时也得考虑伴侣的父母,手续也得法官批准吧。这里的问题是,苏丹是那个有权利唠叨的父母,还是有权力决定的法官?
与505大选民联取得多数民意却没有多数议席相比,这次面对瓦解的危机,让在大选投选他们的选民更加地无力、泄气或者失望。除了不合理的选举制度,诡异的人心——号称为人民服务,但诡异多变的心思——让这个议会民主制度也显得诡异。当人民卸下了选民的身份,政治责任只体现在政治精英和特殊阶级的意志上,这就是“民主政治”的内涵?
政党斗争的格局,我们无缘、无能和无力参与,但我们很明白,政治格局的变化却会大大改变和决定了我们的想像空间、心情愿景和生活作息。我们无所作为的反应著,同时迟到地领略到现代政治的种种“规则”。或许我们可以感谢这些风波没有发生,否则我们永远也就不会知道这些规则的存在。除了学会遵守这些政治规则,我们有时把现实政治戏谑成连续剧,却只是更加暴露了身为观众的我们,在政治现实中的消极与被动,以藐视他者的心态蒙蔽了自己,不敢面对与承认对政治的无知态度与无能为力。我们人民往往归咎于不成熟的政治环境或体制,同时我们也可以减免自己无力的愧疚感,减轻寻求改变的意志给自己带来的承担和压力。难道这就是“民主社会”的规则?这些不良的政治遗产,身为人民只有通过(多年一次的)选票和(人心叵测的)议会代表来寻求改变?
人民当家做主精神
既然我们发现政治人物不可信,却又要仰赖他们为社会国家制定政策,可笑的不是我们自己吗!政治体制的规则是如此的模糊,“君主立宪”的实际意义是那么的脆弱,我们人民真的能寄望不可靠的政治人物在这个环境里体现为民服务的意志吗!
所以,人民、特别是雪州人民,不管是哪一个阵营的支持者,为了确保君主立宪政治制度的完整性、铲除不良的政治遗产、培养和创造成熟的政治环境、体现人民的意志和表达意见的权利,人民自身不可以在这次风波中主动缺席。不管是出于当今政治制度的性质关系反对但理解民联撤换大臣的行动,还是出于成熟政治环境考虑批评某方不根据宪赋权力办事,身为人民都不能置身事外,仿佛与我无关地旁观心态,不仅舍弃了民主政治中人民当家做主的核心精神,任由政党领袖和特殊阶级罔顾人民意见和宪法权利,玩弄权力的下场只有是人民自身的政治权益没有获得改善,政治环境依旧原地踏步,甚至立下不良案例,遗祸后代。
我们需要发出声音,我们要求公正透明的政党遴选机制、撤换大臣机制,要求成熟的政治环境,利用舆论迫使领导阶级和精英集团严格遵守宪法规章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