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是冷战时期遭妖魔化的名词,尤其是有反共先例的大马,在种族主义政策浑浊的主导下,不难想像左翼或偏左的政党之遭遇。
翻阅本国政治史,无可置疑地,初期的政党几乎以反殖反帝为主,这与许多殖民地有相同的现象,左翼革命是民族解放运动反抗殖民主义、帝国主义残酷剥削,寻求解放与独立的必经之路。在这种历史条件下,促使马来亚共产党于1930年在森州成立,乃是马来亚首个成立的政党。1938年成立的马来青年联盟,是第一个提出“默迪卡”口号的政党。
二战结束后,左翼政党与组织率先主张马来亚独立,1947年大串联并拟定《人民宪法》。殖民主却于1948年6月宣布全国紧急状态,在遭到逮捕和镇压下,左翼分子纷纷选择了武装斗争。
老一辈尚记得“牛头”与“锄头”,那是社阵活跃于政坛的年代。泛马劳工党与人民党奉行民主社会主义、走议会民主路线,却在多数领袖遭逮捕囚禁以及语言政策等方面的分歧,社阵被迫于1965年12月解散。随著劳工党推向极左路线、杯葛第3届大选,1969年的五一三事件成了左翼政治的分水岭,左翼政党逐渐式微,1972年劳工党被吊销注册;人民党前主席布斯达曼等领袖随后另起炉灶创建无产阶级党继续斗争,孰知1974年一败涂地,绝迹政坛。卡辛阿末继承后将“社会主义”字眼植入人民党,但左翼政党的影响力已大幅度下降,最终惨变明日黄花,“苏东波”(即90年代由苏联、东欧的改革波潮,松动了全世界“社会主义大家庭”的民主化运动)后也无法再挽回现实。
在人民党卸下包袱后,一批党内人士决定出走,并与草根组在几经波折后,于1998年劳动节正式创建大马社会主义党。
直至308大选,以公正党旗帜上阵的社会主义党,中委古玛于和丰击败国大党魁三美维鲁、党主席纳西尔在哥打白沙罗获胜,社党喻为“社会主义40年终回归”,打入国州议会。今届大选,社党坚持攻打原本的1国3州,仅九洞州席与行动党相冲,但社党力推投身草根和社会服务的署理主席沙拉斯上阵。民联协议是尽可能不发生三角战,却也在所难免,尤其是总秘书阿鲁哲万上届竞选的士毛月,仅以1140票落败;安华却宣布公正党将上阵该区,引发争议。
甚至近来,还闹出因社党的旗帜问题,被指示必须使用公正党旗帜竞选,否则将面临三角战局面。由于创党后不获注册,历届大选必须借用其他政党旗帜上阵,如1999年时曾以行动党旗帜竞选。处于政治敏感和现实(如“恐共症”)所困,社党虽坚持旗帜鲜明,但在日前已做出妥协,只要不发生三角战,社党愿意使用公正党旗帜上阵,条件是1国3州竞选区缺一不可。
社党在“考虑更大的目标和公众利益下”屈从,是非常使人钦佩的,为了达到一对一对垒国阵,也避免发生三角战,社党被迫在权威主导下做出伟大决定,力保我国社会主义的艰辛燃起的火苗。
毛泽东写道:“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我国目前已来到政治的十字路口,左翼政党也仅剩社党为代表,在国州议会里继续斗争。社党在坚守原则或透明度,都在主流政党之首,这股清流虽小,却承载著宏大的希望、理想和坚持不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