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1月13日星期五的夜里,那座以浪漫主义给予擦身而过的热恋情侣,添加爱情遐想故事的巴黎铁塔,在血与枪声里熄灯黯淡了。
“伊斯兰国”(ISIS)声称是这起恐袭屠杀事件的策划者,这组织凶狠手段,众所周知。他们打著恢复伊斯兰国的伟大革命,采取与时并进的时髦科技,透过脸书和推特等,一边用古兰经的教义来感召新血,且合理化其暴力行为;另一边以血腥的中世纪虐杀敌人的影片恐吓对手。
举凡恐怖主义都是在寻找曝光度,他们流无辜人的血来制造惊慌,吸引眼球。一般的情况下,他们不敢正面攻击武装部队;就只会在不对称的平台上,滥杀平民,炸毁公共场所来破坏社会文明秩序。他们想如此让对手屈服,以达致目标;然而事实证明,这些恐怖分子,只会把本身所高举的伟大理念推向深渊。
原本反对他们的人,立场会更坚定;而沉默的旁观者,甚至同情者,反而会厌弃这种暴力杀戮手段,而选择与他们切割,加入大众赞成对他们展开更严厉的反击的舆论共识里。Audrey Cronin在著作《How Terrorism Ends》里,以1968来以来的457次恐怖行动数据中得到结论说,恐怖主义从来无法达到目的。
事件发生后,法国并没有屈服,反而宣布展开武力反击;想必欧洲各国的右翼政治势力也将获得更强度的支持,而众人对伊斯兰的排斥也会更大,舆论更会倾向把伊斯兰跟恐怖主义视为一体。凭心而论,恐怖主义并不是伊斯兰的专属名称。
历史中的民族主义、反帝国主义和分离主义者,都曾经采取了恐怖手段。比如为了实现统一北爱尔兰而战的爱尔兰共和军(IRA),反斯里兰卡政府的泰米尔之虎以及想推翻日本政府的赤军。而美国的三K党和日本的奥姆真理教,就各自盗用了基督教和佛教来包装自己的恐怖主义。
伊斯兰并不是唯一,以宗教的名义干下卑劣暴行的宗教。曾经天主教与新教间,互相所采取的恐怖暴力行为,也是磬竹难书;当中还牵涉到其他异教徒,而十字军东征又害死了多少人?这都是宗教与暴力挂钩的后果。细心考察你会发现,许多宗教教义如政治主义一样,都不会在第一代人和第一现场发扬光大的。
独尊儒家是汉朝,而不是春秋时代;基督教是在耶稣与众门徒殉教后兴起,佛教在唐朝武则天掌权后,发展得比发源地印度更兴旺;而共产主义却在德国几千里外的苏联和中国得到重视。这些主张之所以兴盛,都与执政者的提拔和鼓励有关。简短来说就是统治者认为适合用于治理国家和统治人民。伊斯兰教能从公元七世纪初过后,一度建立起伍麦叶王朝、阿拔斯王朝和奥斯曼帝国等,当然也是一样的道理。
多少烽火烟灭了,许多宗教都只朝向个人灵性修养以及道德品行那方面发展;绝大部分国家,也都采取政教分离。唯独伊斯兰教,依然想以古兰经的典章,在俗世中建立自己的帝国、法律、金融系统、饮食以及个人穿戴指南等,来牢牢地控制著其信徒,并驾驭其他人。今天整个世界对穆斯林的争议,就是这种与时代脱节的核心精神;这也是造成好像ISIS这类组织,能以伊斯兰教义混淆视听的后果。
讽刺和排挤穆斯林并不能解决问题根源,尤其像我国这样一个被穆斯林重重围绕的现实环境下,即使你是叶问,也冲不出重围。要如何引导他们,从自我圈子中做出批判、革新和改变,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