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我在毫无准备下参选,结果以1万1千多张多数票惨败,败了选战倒是无所谓,但走在街上还看到自己的海报被破坏,掉在路上被人踩踏,90%的传单都被群众丢在地上,没人愿意阅读行动党的传单,因为我们已经被标签为伊斯兰国的拥护者。
就连在我家路口的海报也难逃其窃,被人刻意剪断了,摆在马路上任由过路人和车子碾过,就连妻子和母亲看了都受不了,她们都异口同声地劝我回去诊所乖乖地当医生好了,收入更优厚,无忧无虑,更不需要让自己的人头像任人踩踏,受尽委屈和耻辱。过后的3个月里,我除了徘徊在诊所和住家之间外,可以说寸步不离家,心情坏透了,似乎有无面见江东父老之慨。有一天,我告诉自己我必能自拔,恢复我的战斗性格,想出如何走出死胡同的法子。
当时我觉察到政治运动必须要有强大的基层推动。我开始在夜晚溜跶咖啡店,就坐在那好几个小时,希望能招收新党员,并亲自替入党者填写表格。那个年代招收新党员入党谈何容易,我花了至少3个月的时间,才招收了25名党员,成立了振林山国会选区内,多年来的第二个支部。大部分入党者是抱著应酬的态度入党,他们都被我的耐心打动了。尤其是看到我能放下身段,坐在咖啡店和他们闲聊,无不被我随和的态度感动了。
虽然,招收新党员的日子很辛苦,但却给我无比的满足感,因为这好似一份没人会争著做的工作。我多年来建立了行动党在士古来、振林山和柔佛州的基层,那是用血汗换回来的成果。做事最重要是要懂得让自己开心。
这次大选,我虽然保住了士古来州选区,但没有第一次中选的兴奋,期间遇到的耻辱和不平,令人感到遗憾和不开心外,我的心情有时比1999年大选时的惨败,更糟了。个人人头海报被人残踏的失落,敌不过被自家人抹黑的羞辱。
虽然,行动党赢了13个州议席,4个国会议席,应该是普天同庆,值得骄傲和兴奋的日子,但我却必须面对莫须有的抹黑和指责,更免谈分享胜利的荣誉,这是一种要不得的文化。
我必须面对有系统性和刻意的抹黑,包括被形容为权力过大,钳制中央领袖就范,候选人名单全属我个人的意愿。可想而知,基层的反弹何其大,我必须浪费时间到处灭火。如此行为实在是自我颠覆和制造基层之间的不必要矛盾,也分裂基层,好让一些领袖得以恢复分而治之的旧文化。
年轻好胜的政治工作者,血气方刚,性格反复无常,容易被政客利用。这也就是毛泽东利用年少无知的红卫兵,颠覆整个中国的原因,至终的目的只是为了保著自己的权力和地位。
我们追寻改变必须彻底,尤其在赢了大选后,人们对于民联的期望特别高,个别成员党千万不要重复恶性的历史,尤其是党内部派系斗争,自相残杀,导至民联未战先输,败在自己的手里。现今,不难发现民联各党在剧烈地分化著,而当行动党在形势大好时,也千万别重复1980年、1995至1999年的时期,因为高压对付党内的异议者,至终从最好的佳绩,迅速沦落为惨败的下场。
对于同道的政治工作者,只有对得起自己的良知和原则,政治工作才会开心和顺利,否则,政治斗争是没有意义的。人活著的目的就是要开心,从政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