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巴生市区原是雪州华人最早聚居处,雪兰莪永春会馆、五条路观音庙这些百年建筑即是铁证。因为庙宇和会馆是早期华人最重要的活动场所。除了永春会馆外,南巴生市区也汇集了其他籍贯的会馆。此外,街上到处可见华人经营的各行各业商店。
然而,上世纪80年代开始,华人商家一家接一家地退出,印度商家则像潮水般涌入南巴生市区,原有的华文招牌也一一换成淡米尔文书写的牌子。到了今天已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印度街。印裔同胞的各种生活用品、节庆必须准备的必需品,在那里都可找得到。据说南马的印裔同胞嫁女前,都会到巴生印度街添购嫁妆。
我曾带著远道而来的中国友人到那里逛逛,他告诉我分不清那里是南印度还是马来西亚。每回开车驶过南巴生市区,我都会和孩子玩个找中文字的比赛游戏,看谁在淡米尔文广告牌林立的街上找到的中文招牌较多,结果从街头驶到街尾的三百公尺之间,竟然找不到5个中文招牌。可见传统华人老街印度化的程度已超乎外地人的想像。
一个世纪前的吉隆坡茨厂街是华人的生活圈,不仅到处会馆林立,私垫书院和庙宇也有好几座。苏丹街、谐街和茨厂街的商店,八成以的店主是华人。即使到了上世纪90年代,茨厂场的摊贩也是华人在摆卖。回想起当年的情景,茨厂街仍然是“华人味”非常浓郁的社区。
然而,不过20年光景,今天的茨厂街已是外劳占据的街道。走在街上的感觉和泰国的合艾市集并没太大的差异。要说服外国友人说那里是我们的唐人街,那还真得费点唇舌。
据说茨厂街摊贩的老板仍是华人,那些负责看顾摊子的外劳不过是他们的雇员。只是,在改变做生意的手法之时,也同时改变了老街原有的文化底蕴。对年长者而言,现在的茨厂街已不再是记忆中的茨厂街。过2年,隔邻的苏丹街的老建筑大概也保不住了。如果政府的外劳政策不变,不出10年,茨厂街将会变成外劳聚集的街道,唐人街的招牌恐怕要改成外劳街才符合实况了。
如果一个民族对文化和空间的关连性有所认知,华人传统老街应该不会如此快速沦陷。反之,老街可成为有品味的文化资产。只是,利益至上的生意人,著重的是可急速变现的生意经,文不文化是他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