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语言洁癖者的供词>,心中欢喜,因为里头可以延伸出来聊的细节有很多。我无意长文回复,但基本观点会夹杂在陆续有来的脞谈中。
明眼人能看出“要蚶不要蚶”是个打蛇随棍上的连环套,你回答了这个问题后须接著回答:那该怎么在课室里读“叻沙”?课室里读“lesh?”,茶室里说“laks?”?
问我的话,我的意见仍然是群众性优先考虑:去霹雳吃叻沙,“叻”一字多音,在这里是“li”和“lak”。我何曾反对语言规范,只是呼吁经手人心怀本土、宽容大度而已。
像“我今天很衰(su?)”这样的表达方式,对我而言就比“我今天很倒霉”贴近在地感情。当然你可以有不同意见,可若你是未审先判,抱著罄竹难书的心理去厌恶它,那我也不知道你距离群众究竟有多远?你又如何自下而上?
打个比方,假设现在有个豆腐脑的兄台说他能够坚持在课室里说“春节”,课室外依旧说“农历新年”,这是不是就让他从马骝精变身成为柏拉图了呢?
兴许在不同人的眼里,你我与豆腐脑儿们的差别也就是五十步与百步,哪来的哲人与猴子。我不怕耍猴戏,为的是自己对本土语言有爱,也希望更多人从日常生活中发现对本土语言的爱。
上面的题目不是幌子,我是真的准备要讲一个关于国阵陀衰家的故事,且言归正传。
话说在周六大选提名日那天上午,我到士古来的候选人提名中心外凑热闹。那天天气热,场面也热,离去时我到附近的咖啡店打包一包美禄冰,正巧听见两个人在吵架。
这两人一老一嫩,老的约莫五、六十,支持马华;嫩的大概三、四十,支持民政。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点起的,反正我到哪里的时候听到的是他们互骂对方支持的党是国阵的陀衰家。
“你是陀衰家!”“你才是陀衰家!”“你问你们的州主席谁是陀衰家!”“你问你们的党主席谁是陀衰家!”“你是陀衰家!”“你才是陀衰家!”“你是陀衰家!”“你是陀衰家!”
两人你来我往,争吵的内容无甚新意。关于谁才是或谁不是国阵的累赘这问题我想答案也因人而异,选前孔明不如选后孔明,无谓详讲。
我感兴趣的是“衰”字念成“su?”,在我国有多大的群众基础。上星期《当今大马》有篇新闻的标题是《旺沙马朱马华维持不助选决定,基层领袖唱衰沙菲宜输少当赢》,里头“唱衰”的“衰”,你怎么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