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总统普京当地时间周六(24日)发表全国电视讲话,指责瓦格纳集团行为等同于“叛国”时,脸上掩不住地愤怒神情。(图取自俄罗斯总统新闻办公室/法新社)

(华盛顿25日讯)俄罗斯雇佣兵团瓦格纳在上周五突然叛变,顿时成为国际关注焦点,正当外界关注俄罗斯总统普京会如何收拾残局,内忧外患的普京会有何结局时,这场被普京称为“叛国”的军事行动在不到一天时间内戏剧性落幕。即便如此,分析认为,瓦格纳首脑普里戈任的叛变给这位俄罗斯强人带来挑战,他的行动也可能无可挽回地损害普京的威信。

美国《大西洋月刊》特约撰稿人尼科尔斯评论指,对俄罗斯过去24小时内发生事件的简短回顾,读起来就像《Madam Secretary》或《The West Wing》奇幻剧集的背景故事。

评论写道,普里戈任向俄罗斯国防部宣战,并进军顿河畔罗斯托夫市。 随后,他向北朝莫斯科进军,要求罢免国防部长绍伊古和总参谋长格拉西莫夫,首都莫斯科进入戒备状态。

2010年9月20日,当时还是普京“御厨”的普里戈任(右)向普京展示他在圣彼得堡郊外的学校午餐工厂。(图取自俄罗斯卫星通讯社/法新社档案照)
2010年9月20日,当时还是普京“御厨”的普里戈任(右)向普京展示他在圣彼得堡郊外的学校午餐工厂。(图取自俄罗斯卫星通讯社/法新社档案照)

普里戈任和他的部下来到距首都125英里(202公里)的范围内,但在24日晚,普里戈任表示协议已经达成,其部队正在调转方向以避免流血。

克里姆林宫发言人佩斯科夫表示,俄罗斯将撤销对普里戈任的所有指控,普里戈任则流亡白罗斯。

目前,外界只能推测普里戈任为何发动这次政变,以及为何一切如此迅速地失败。 一种可能性是,普里戈任在莫斯科有盟友承诺支持他,但不知何故,这种支持落空了;也许他在克宫的朋友临阵退缩,或者数量没有普里戈任意识到的那么多,或者根本不存在。毕竟,普里戈任并不完全是军事天才或外交家。

尽管如此,这一离奇的事件并不是普京的胜利。 这位俄罗斯独裁者明显受到伤害,他现在将承受政治脆弱性的永久伤痕。普京看起来并不像一个果断的独裁者(甚至只是一个指挥手下的黑帮老大),而是在发布一段短视频后离开了莫斯科,在视频中他明显感到愤怒,并且一反他一贯的自信风格。

一名男子当地时间周六(24日)在莫斯科红场,手持印有总统普京肖像的横幅,以示对普京的效忠和支持。(图取自路透社)
一名男子当地时间周六(24日)在莫斯科红场,手持印有总统普京肖像的横幅,以示对普京的效忠和支持。(图取自路透社)

打破普京所向无敌形象

对于普京来说,让白罗斯总统卢卡申科作为调解的中间人似乎是一个奇怪的选择,但鉴于所谓的交易,它更有意义。 白罗斯独裁者可以亲自担保普里戈任的安全,因为卢卡申科在莫斯科没有比普京更重要的关系。卢卡申科不在克宫生活或工作,所以他是执行普京交易的可靠选择;普京的继续掌权对卢卡申科有利,所以他没有理由背叛普京。 

此外,派遣卢卡申科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权力举动:普京是一名前情报官员,而在那个世界里,普里戈任只是一个卑鄙的罪犯。 这两个人在此之前是友好的,但他们并不平等。 对于一个大国的总统来说,如果亲自与他的前任厨师谈判,那将是非常丢面子的事情。

普里戈任至少暂时还活著,但他所知道的生活(也许在任何意义上)已经结束了。 然而,普京现在在政治上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弱。曾经不可挑战的沙皇,不再是所向无敌的。克宫的主人必须与一名囚犯达成协议,在普京的文化中,这也是最低等的人,只是为避免与乌克兰交战期间,武装进军俄罗斯首都所带来的震惊和尴尬。 

对于普京为何会放过不可饶恕的普里戈任,评论认为普京可能是别无选择,而这是他处境岌岌可危的又一个迹象。所有的选择都是可怕的:命令俄罗斯军队攻击俄罗斯武装人员将是一个巨大的风险,特别是因为这些人(以及他们对国防部官僚的仇恨)至少得到俄罗斯军官和政治精英的一些支持 。直接杀死普里戈任也是一个高风险的提议,因为随著领导人死亡和俄军的逼近,瓦格纳派可能决定战斗至死。

瓦格纳集团的雇佣兵在当地时间周六(24日)晚,从南部顿河畔罗斯托夫撤离。(图取自路透社)
瓦格纳集团的雇佣兵在当地时间周六(24日)晚,从南部顿河畔罗斯托夫撤离。(图取自路透社)

或升级乌战掩盖不光彩

普京权力受到的伤害很深,但目前很难衡量有多深,特别是因为不知道绍伊古或格拉西莫夫是否仍然保住自己的工作。 

尽管叛乱已经让瓦格纳离开乌克兰的战场,但普京可能仍然试图通过升级俄罗斯在乌克兰的暴行来掩盖这一不光彩的时刻。 

然而,有两件事似乎是确定的。首先,普京遭受巨大的政治打击,他通过与普里戈任以及他自己在克宫的同事达成的交易而幸存下来,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这些交易都是一种耻辱。 其次,普里戈任改变了围绕普京乌克兰战争的俄罗斯政治环境。

普里戈任的叛乱及其影响将会持续,但他会在白罗斯生活多久或者在白罗斯活多久,剩下的事情会如何发展还不清楚。

延伸阅读:俄雇佣兵团叛变结束 集团首领流放白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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