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情报机构和国家安全机关政府通讯总部(GCHQ)首长佛莱明指出,英国无法复制台湾的半导体生产能力与规模,台湾海峡出事将冲击全球供应链和经济成长,以及英国的战略韧性。
他提到,对中国领导人来说,所有国家可分为两大类:潜在的敌人,或潜在的附庸国,可以被中国利诱或威吓胁迫。
不过,极欲控制一切的中共领导层实际上被“恐惧”控制:他们恐惧自己的公民、言论自由、自由贸易,以及开放的技术标准和国际结盟。他们恐惧开放和民主,以及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秩序,同时恐惧也驱使北京当局操弄科技。
中央社报导,佛莱明(Jeremy Fleming)周二(11日)应邀担任英国皇家联合三军研究院(RUSI)年度安全事务讲座主讲人,主题是“若中国是问题,那么答案是什么”(If China is the Question, What is the Answer?),演说长约40分钟,期间提到中国30次、台湾2次。除了中国,他也触及俄罗斯威胁。
佛莱明指出,中国再次成为强权,而科技创新是中国国力增长的关键。中国深知科技的妙用,并刻意、有耐心地透过形塑世界的科技生态体系,试图取得战略优势。
“误用”科技的力量
他强调,英国不反对中国崛起、也不敌视中国人民;事实上,英国期待与强大的中国既竞争又合作。英国关切的核心问题是,中国共产党如何运用、或“误用”科技的力量。
佛莱明提到,当英国及其理念相近盟友视科技为强化自由、繁荣、全球合作与公平竞争的工具,中国领导人却试图藉科技的力量对市场及海内外人士取得更大控制。
他举例说明中国的科技力,包括以专利数而言,中国近10年在全球是佼佼者,2019年全球有43%专利申请案来自中国。此外,11%的英国研究报告有中国作者参与。北京正全力运用手上资源,企图以前所未见的方式改写国际安全规则,以及颠覆、改造国际安全准则。
佛莱明指出,中国领导人企图从各国的关键基础设施窃取资讯、推动新的国际资通讯规范,将监控对象从本国公民扩大到其他国家。北京推动可集中管控的数位货币,除了意在强化对公民和企业的控制,也有助中国规避未来可能遭遇的国际制裁。
中共控制一切的野心远及太空。佛莱明提到,中国开发的北斗卫星导航系统发展迅速,可导航飞行器、潜舰、飞弹及各式商业服务。这个系统已可见于出口至超过120个国家的中国制产品。
许多人研判,中国正建构强大的反卫星能力,以利在军事冲突爆发时,阻却其他国家自太空取得资讯。
面对来自中国的战略威胁,佛莱明提出几个解决方案,包括透过立法赋予政府更多权限介入恐影响国家安全的交易,强化国际合作,扩大并深化国安相关科技投资,例如量子运算。
佛莱明最后强调,他并非呼吁排除中国或将中国边缘化,而是希望中国认识到,在全球体系当个负责任的行为者对它有利。
佛莱明说,当个负责任的行为者,中国就能与其他国家一同制定新规则;反之,若中国宁愿颠覆破坏国际安全秩序、科技体系和全球市场,它终究得为此付出代价。
演说后,佛莱明接受提问,有听众关切中国在英国的投资活动,以及英国大学院校与中国实体在安全敏感领域合作、中国学生成为英国大学院校重要收入来源。
佛莱明回应,他认为英国应持续欢迎中国学生,并试图从中获取好处,但英国必须清楚划定双边合作界线和设定防卫机制,并向中国官方明确表达立场。既捍卫主权利益,又对条件对等的合作保持开放,这才是较成熟的态度。
佛莱明2017年上任,去年曾两度透过演说对中国在网路领域的野心示警,包括中国为何要发展数位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