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卡州的女选民在拜登以汽车集会形式举行的竞选活动中,高举标语牌。北卡州是几个摇摆州中最摇摆的一个,无论总统选举、参议院选举还是州长选举,两党都未有谁占优。(图取自路透社)

美国总统大选美其名为“全国性选举”,但在特有选举人团选制下,加上多州选民政治倾向固定,决定胜负的关键不是全国普选票结果,而是少数几个摇摆州摆向谁。2016年是如此,2020年也不会是例外。

台湾中央社报导,在此选举制度下,在该州赢得普选票的政党,便得到该州全数的选举人票,候选人只要拿到270张选举人票就能胜选;而选举人票张数的差异,也成为大选中的特殊战场。

例如拥有55票的加利福尼亚州、29票的纽约州,都是传统民主党的票仓,因此候选人多半不会多花过多心力,而是将重点资源放在可能小赢或小输的摇摆州(swing state),以争取最大成本效益与胜算。

摇摆州代表没有单一政党能够长期胜出的州份。分析家普遍认为,此次共有6个关键摇摆州,分别为密歇根、威斯康星、宾夕法尼亚、亚利桑那、北卡罗来纳及佛罗里达。2016年特朗普以0.2%至3.6%差距拿下这6州。

“蓝色长城”重现?

传统上,密州、威州与宾州是俗称民主党“蓝色长城”(blue wall)的一部分。这条长城是由美国东北部、中西部上方及西岸18个州再加上华府所构成,这些州从1992年至2012年总统选举都只投给民主党。

这条长城在2016年被特朗普攻破。有分析家认为,特朗普罕见拿下这3州,主因是经济衰退与制造业工作流失,导致当地劳工阶级白人不满,纷纷倒戈改挺特朗普;但部分人士分析,当年民主党候选人希拉莉未能顾好年轻人与非裔基本盘,一来一往才让特朗普得以险胜。

不过,2018年中期选举民主党一举夺下这3州州长宝座,在宾州甚至领先多达17.1%,同时也拿下3州所有参议院席次,算是成功重建“蓝色长城”。但这股蓝潮是否能在2020年大选重现,是外界关心的重点。

亚利桑那州算是共和党的传统票仓;除了1996年大选外,该州自1952年来一向只挺共和党候选人。不过,民主党近年在该州支持度有上升趋势。

2016年特朗普仅以3.6%之差拿下亚利桑那,远低于过去3位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取得的8.5%至10.5%领先幅度,让不少人感到意外。不仅如此,2018年中期选举时,亚利桑那选出该州30年来首位民主党籍联邦参议员。

彭博社分析,亚利桑那近年来人口激增,截至去年7月1日约有727万居民,较2016年同期增加4.8%。与此同时,倾向挺民主党的少数族群人口也持续上升,特别是西班牙裔,外界估计这些族群2030年前将会成为当地多数。

至于亲共和党的北卡州,1980年来几乎忠诚支持共和党总统候选人,2008年虽让民主党的奥巴马以0.3%些微差距胜出,但4年后马上改挺共和党籍的罗姆尼,2016年特朗普也以3.6%差距拿下北卡。

不过,2012年大选后,共和党在北卡获胜幅度已不比以往。特朗普当选当天,民主党籍的库珀也击败争取连任的共和党籍北卡州州长麦克罗里,显示北卡已从“红州转紫州”,本届大选会摆向谁仍充满不确定性。

拥有29张选举人票的佛罗里达是“摇摆大州”,选情难测,在最近两届总统大选和州长选举中,选票之差都是1%。这是一名选民在集会上表示支持特朗普。(图取自路透社)
拥有29张选举人票的佛罗里达是“摇摆大州”,选情难测,在最近两届总统大选和州长选举中,选票之差都是1%。这是一名选民在集会上表示支持特朗普。(图取自路透社)

佛州成两党必争之地

美国人口第3多的佛州拥有29名选举人,是摇摆州中最多,加上历年总统大选差距都不大,一向是两党必争之地。2000年,共和党籍的布什以不到537票差距拿下佛州;而民主党籍总统奥巴马曾于2008年和2012年赢得该州,2012年也仅以0.88%差距险胜。

佛州近几次选举虽多由共和党取胜,但获胜幅度仍十分有限。2016年,特朗普只以1.2%之差在佛州击败希拉莉;2018年,共和党以0.4%差距夺下州长宝座,角逐参议员的共和党籍时任佛州州长斯科特,虽然成功打败争取4度连任的民主党籍佛州参议员纳尔逊,但领先幅度经重新验票后仅0.12%,厮杀激烈程度可见一斑。

由于古巴裔移民、退休人士及服务业劳工等族群的大批移入,被称为“阳光之州”的佛州人口比其他州来得更多元,也常被视为美国整体的缩影。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曾分析,佛州之所以是美国“最摇摆的摇摆州”,与它的选民结构有关。佛州约有440万共和党及460万民主党登记选民,但中间独立选民多达近300万人;数据显示,这些无党派选民多是为了工作移居佛州的年轻人,其中包括西班牙裔人士。

《洛杉矶时报》报导,佛州近年来非裔与西班牙裔人口增加,应会为民主党2020年大选带来优势,但保守派退休白人的大量迁入,恐抵消这个优势。

根据美国国务院阐述外交政策的网站ShareAmerica,纽约福特汉姆大学政治学教授格里尔指出,选民的多元化还体现在其他一些方面。例如,西语裔选民既包括倾向于共和党的古巴裔移民,又包括倾向于民主党的波多黎各人。

该州的登记选民中还有所谓“雪鸟”选民——每年冬天从中西部和东北部等地区南迁到那里的居民。而且佛州乡村地区和大都市区都有。格里尔说:“杰克逊维尔像是南方腹地;而迈阿密则更像欧洲。”

特朗普民调皆落后

新冠肺炎疫情重创美国经济,特朗普也因种族歧视示威抗议处理不当,遭外界猛烈抨击。在疫情、经济低迷及抗议潮多方冲击下,多份民调都显示,特朗普在全国及6大摇摆州皆落后民主党的拜登。

除了上述6大摇摆州,有的民调也把佐治亚州和明尼苏达州列为摇摆州。昆尼皮亚克大学9月23日到27日进行的民调显示,特朗普和拜登在佐治亚的支持度仅差距3%,拜登险胜。

佐治亚州选民普遍认为,特朗普较拜登有能力活络经济,但拜登会在新冠肺炎和健康照护议题上表现更佳。然而,民主党要将这个自1992年开始转红的州份变回蓝色,就需要在亚特兰大郊区赢得压倒性的胜利,以及非裔选民投票率有大幅增长,但这会是非常艰钜任务。

目前佐治亚州选情尚不明朗。《纽约时报》与锡耶纳学院9月24日公布的联合民调指出,特朗普在2016年大选中拿下的3个“红州”得克萨斯、艾奥瓦和佐治亚州,由于女性选民力挺拜登,让特朗普陷入苦战。

至于明尼苏达,1972年以来,该州一直是民主党囊中物,但在2016年选举中,特朗普只是输4万5000票。当地民主党人亦承认,该州已慢慢由蓝变紫。据报,当地白人均不满民主党籍州长沃尔兹的防疫政策,以及该州5月杪白人警察致死黑人弗洛伊德掀起的示威潮。

在2016年的选举,明尼苏达的白人工人便有60%投特朗普,但特朗普最终以1.5%之差,失落这个州。其实在这个州中部的乡郊地区,仍有不少白人坚持会投特朗普,认为他是一个好总统。

目前民调看来,特朗普选情确实吃紧,连任之路充满挑战。至于这位政坛奇才是否能复制2016年经验再度“意外胜选”,外界都屏息以待。

疫情延烧 不利特朗普

美国疫情严峻,新冠疫情自然成为美国人最关注的议题,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拜登已多次就疫情抨击现任总统的特朗普。加上,多个摇摆州份确诊近日急增,恐更影响特朗普的选情。

在摇摆州中,截至周一的过去一周,有10张选举人票的威斯康星州,平均每天新增的确诊数字比前一周急增19.2%;有16张选举人票的密歇根州增10.4%、18张选举人票的俄亥俄州增9%、20张选举人票的宾夕法尼亚州增6.6%、15张选举人票的北卡罗来纳州增5.7%、11张选举人票的亚利桑那州增3%。

拜登上周六出席宾州的造势活动时表示,预计美国秋冬的疫情更严峻,形容为“黑暗的冬天”。他也在两轮的总统辩论已把握机会,利用新冠肺炎疫情打击特朗普,斥对方没有清晰应对疫情的计划,更称如果是自己执政,将要求国民戴口罩,会以“透明度”说服国民。

特朗普同日在北卡州拉票时试图转视线,称在疫情封城造成经济损失后,他能带动美国经济快速复苏。

然而,牛津经济学公司公布的美国各州复苏追踪数据显示,摇摆州的复苏步调趋缓,甚至倒退,“由于目前中西部病例数急增,到选举日之前,经济活动可能更弱”。

餐厅等小型企业员工工作时数资料显示,7月中以来,许多州仍在营业的商店数目已持续减少。此外,就业回升显然达到反转点,显示业者对年底购物旺季的消费活动相当担忧。

观察家指,9月至11月的秋季疫情若再升高,经济复苏势头将更加堪忧。这种情况使特朗普2016年开下的竞选支票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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