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直播秀风潮席卷全球,不少素人以直播游戏,或担任美女视讯主播、歌手一炮而红。近两年跟上潮流的中国网络主播,更是各出奇谋以推高频道人气,结果出了不少被网民追捧走红的“网络红人”(简称“网红”)。
这些网络直播平台的崛起,已成为了经济的一部分,让素人能利用虚拟礼物赚钱,也能吸引品牌广告商进行数位行销,再利用社群网站分享提高曝光率,可说是萤幕世代的交替。中国第一财经商业数据中心周一公布的报告预计,2016年中国网红产业产值接近580亿元人民币(364亿5500万令吉),超过2015年中国电影票房。
网红经济商机无穷,除了有网红培训班的出现,还有不少网红孵化公司(幕后推手)乘势崛起分一杯羹,将一些“单打独斗”的网红聚集起来,进行公司化营运。
平日,网红利用自己的人气负责在微博、微信等社交媒体上,对粉丝进行定向行销,而网红孵化公司则集中在店铺的日常营运、行销设计。
5年前开始从事此行业的陈兴表示,他去年与合伙人一口气包装了10个网红,但效果不佳;因在经营观念上产生分歧,他和合伙人今年已分道扬镳,现时他手上只有两个网红。
据称,一个网红的标准配备团队至少10人,包括一名服装主管、3名设计师、两名助理、一名化妆、名个摄影、一名新媒体运营,一年至少需要投入100万元人民币(超过60万令吉)的成本。正因为投入大,一般培养一名网红,3个月无法获利就会放弃,但陈兴表示,“我这里会放宽一点,会看至少半年”。
对于如何选择网红来培养,陈兴指,首先得有一定的粉丝基础,大概是30万以上粉丝;其次,因现时有很多“伪网红”,所以与网红签约前会有一个观察期。
他说,如果网红的粉丝数量在数十万甚至上百万,评论和转发数却寥寥无几,这就证明有很多“僵尸粉”;且像是评论内容言之无物,甚至牛头不对马嘴,极可能是雇用“水军”灌水,这些都不能要。
每条贴文精心制作
陈兴坦言,自己早期在做网红时,也曾有过一支约20人的“水军”团队,每人手上有近百个微博帐号,有时一天就能让话题在微博置顶,但并没甚么效果。
在正式签约后,网红孵化公司的团队就会帮助网红进行数据分析,从而进行供应链的整合,例如发微博询问粉丝“喜欢看某某电影吗”。通过回复,就可以知道该网红的粉丝年龄层、消费力,这样在后期为网红设计服装、推广产品时,就能更有倾向性。
事实上,网红发的每一条微博贴文都是由幕后团队精心制作的,看似简单实则大有玄机,内部将该些贴文称之为“剧本”。
陈兴指出,目前几乎没有公司会选择自己制造网红,因为这样的投入太巨大,且风险未知,培养本来已有基础的网红是比较常见的手段。
在他看来,帮网红“吸粉”的阶段是最为困难,粉丝从350万到400万有时甚至需要整一年时间。他又抱怨,因为这一行听起来很简单,但等真正做了就会知道此行工作琐碎复杂。
正因维持粉丝数的难度高,网红必须24小时能联系上,还要坚持每天都发微博、与粉丝互动,像是送小礼品、与时事话题并进;且网红不能在微博上“互撕”(互相对骂抹黑),以维持正面清新形象,更重要者,网红不能有乱七八糟的绯闻。
papi酱爆红 炒热网络商机
号称2016年第一网红“papi酱”,本名姜逸磊,现年29岁,上海出生,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导演系。
她在去年7月开始在凌乱的家居背景中,穿著家居服,素颜出镜,以独白秀的形式,利用变音器发布原创短视频内容,通过对口型、方言恶搞、男女关系点评等,快速掳获中国网络世代的心,微博粉丝数因此暴增,今年1月初突破200万,目前已超过1330万 。
根据不完全统计,papi酱的微信公号的浏览量几乎每篇都是10万以上,视频总播放量超过2亿9000万次,平均每集播放量近753万,视频在微信客户端阅读量甚至可到100万。
papi酱的网络高人气,吸引创投在3月投资她1200万元人民币(约740万令吉)。在创投安排下,4月21日,papi酱第一支视频弹跳式广告,更以2200万元人民币(约1358万令吉)的天价拍出。中国官方媒体新华社在4月初报导介绍了papi酱,更指她是是当今“网红经济”的一个典型代表。
尽管中国官方曾以papi酱爆粗口等问题,勒令其“整改”。但papi酱的案例已让不少脑筋动得快的商人,看见“网红”可以创造的惊人商机。
5月初,号称中国首家的网红经济研究院在山东省青岛市成立,宣称可为网红提供包装推广及为企业订制网红行销方案。由中国影星黄晓明等人投资的“中视科技”,5月11日也获得5000万元人民币(约3087万令吉)融资,未来将建立一所网红商学院,希望培育出更多网红。
搞噱头赚人气 搞坏社会风气
中国山东省的“威海大叔”没有俊俏容貌,却凭著“直播吃海鲜”成为网络红人,一度吸引逾50万观众收看他的节目,更获经理人公司开价百万元人民币年薪签约。还有一个心血来潮跑到陕西省终南山金仙观出家的珠宝商人梁兴扬,在微博贴出各种卖萌自拍,帮网民破除迷信,还隔空教育美国高官南海风水成为爱国道士。
有的网红靠著奇想、幽默成名,有的网红却为了推高人气各出奇谋搞怪、搞噱头。
中国国际航空就有一名男性副机师,网络直播起飞前在驾驶舱等准备的片段,事件引起各界哗然,遭国航停职。网民狠批该副机师没有职业道德,罔顾乘客安全,且国航惩罚过轻。
不少网络直播平台充斥著所谓的劲爆直播,有的色情低俗,在直播期间背对镜头,弯腰露出私处;还有网络女主播携同男伴,混入重庆大学艺术学院女生宿舍楼进行直播,还描述了女生宿舍内“穿著睡衣满楼跑的都是”,也提到艺术系女生颜值高(美貌),想去澡堂拍一下等内容。
而上海有一名女主播在直播节目中,预告会到银行提取100万元人民币现金。到提取现金当日,在直播平台配合宣传下,她直播频道瞬间突破万名观众,主播在两名保镖陪同下坐上马赛地房车到银行取钱,又应观众要求,当面用验钞机点算百万现钞,以及为现金磅重。
不仅如此,一名网络男主播在杭州城站火车站大厅做直播,吸引两万名网民观看。他在直播中先将镜头移向一辆警车及持枪警员,然后表演魔术变出一把“手枪”,并称“你们看,我也有枪呀……也没见警察把我怎么样啊!”惟语音未落,他便被警员带走。
网络直播不良风气盛行,除因主播入行门槛极低,只需在网络简单注册便可之外;而网络主播收入全靠网民打赏礼物,故主播为求提高收视,往往都会衣著暴露,并以叫床声或当面换衣服等低俗内容吸引支持者。
至于网络平台对主播的直播内容缺乏监管,主因是该些平台以网民购买平台内的虚拟礼物赚钱,主播获得礼物愈多,平台便赚愈多钱,故两者有直接的利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