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伦去年被任命为美国联储局(Fed)主席,被视为朝两性平等再跨出一步。但如果看央行整体性别比例,泰国女性才是大赢家。在泰国央行3000多名员工中,女性占一半以上。
塔利沙——泰国央行首位女总裁
泰国央行有3617名员工,其中54%是女性,60名主管中女性则占31人。泰国央行早在1966年就出现首位女副总裁,2006年接下兵符的塔利沙(Tarisa Watanagase),则是泰国央行首位女总裁。
拥有麻省理工学院(MIT)经济学博士学位、1995年进入泰国央行的玛利卡玛说:“我爸说泰国央行是我的最佳选择,因为它提供女性最好的机会。”玛利卡玛去年10月接掌泰国央行总经和货币政策部门。
相较于泰国央行,Fed决策委员会包括耶伦在内只2名女性,12名地方银行总裁中女性也只占2名。日本银行(央行)政策委员会9名成员中,只有1名女性,欧洲央行(ECB)执委会6名成员中也只有1名女性,管理委员会24人中则有2位女性。
华盛顿彼得森国际经济研究所资深研究员、前世界银行经济学家弗罗因德表示,如果要让央行内部意见更多元,在高阶职位安插女性很重要,否则可能陷入“团体迷思”。团体迷思是指一群人因背景相同、有共同优先要务且浏览同一份资料,而可能忽略重大风险。
女性扮演要角
在曼谷朱拉隆功大学开设货币政策课程的蓬塞说:“过去逾半世纪女性在泰国央行扮演要角,成为众人模范并吸引更多女性进入央行。”
其他东南亚国家央行也不吝拔擢女性到高位。马来西亚央行高阶官员中有38%是女性,女总裁洁蒂(Zeti)的任期已进入第14年。在菲律宾,6位央行助理副总裁中有3位是女性。
央行新闻指出,截至去年10月6日止全球190家央行及货币当局有19家由女性当家,包括俄罗斯、乌克兰、南非和以色列,其他大多是小型经济体,例如洪都拉斯和赛普勒斯。
但央行两性平等不代表男女在其他方面也获得均等机会。世界经济论坛(WEF)指出,在许多东南亚国家,女性仍难以取得经济、政治和受教育的机会。在WEF的2014年性别差距指数中,只有菲律宾挤进前10名,泰国和马来西亚分别位居第61和第107名。
马可斯——南非金融英雌
南非央行前总裁马可斯(Gill Marcus)2014年9月宣布,她在11月任期结束后就离开时,语气坚定却也显得云淡风轻。
这就是她,总是避开镁光灯,就连不再续任的消息都是记者问到她才说,而不是特地开个记者会大张旗鼓对外公布。
马可斯在南非实施种族隔离政策期间流亡伦敦20年,1990年代初期回到南非,在曼德拉征召下进入政府服务,1996到1999年间担任副财长,1999到2004年间任央行副总裁,2004年回到民间部门,到2009年间在南非Absa银行出任集团主席。
2009年底接任南非央行总裁,成为南非第1位央行女总裁,带领这个非洲最开发经济体走出经济衰退谷底。
尽管是非洲民族议会党(ANC)老党员,马可斯对祖马政府的批判从没少过;去年她说,政府需要“果断、行动一致,且要从上展现出强有力且聚焦的领导力”。
能力受赞许
马可斯在银行业也相当受到敬重,她的工作伦理和技术能力为市场赞许不已,毫无疑问是南非在深陷银行危机时最有经验的舵手。
她担任副财长期间,正好碰上亚洲金融风暴,利率飙高,排山倒海的压力直袭银行;2002年南非第7大银行Saambou倒闭,效应不断扩散,引发最可怕的危机。
7年前的全球金融海啸席卷全球时,马可斯是南非最大零售银行Absa的主席,但对马可斯而言职涯中最严酷的考验应该是非洲银行(African Bank)倒闭。拯救这家银行的工作目前仍在进行。
马可斯核心的货币政策理念,可说就是“稳定”二字。她在位5年期间,南非央行只调整过6次利率,前一任利率动过17次。
马可斯宣布不续任的那天,南非货币兰德应声重挫。
渣打银行经济学家康恩(Razia Khan)说,这种“直觉式的反应”凸显“市场对马可斯的敬意”有多高。
南非大学商学院毕业的马可斯下台后,G20国家的中央银行总裁就只剩2位女性,1位在美国,另1位在俄罗斯。
俄央行女总裁——铁腕救卢布
俄罗斯卢布汇率去年12月初一度狂泻,央行总裁纳比乌林娜(Elvira Nabiullina)发现自己被冠上“卖国贼”的称号。这个7大工业国集团(G8)第1位央行女总裁宝座看来高高在上,但无疑也是全球金融业最吃力不讨好的位子。
俄罗斯因入侵乌克兰遭西方国家联手制裁、且国际油价暴跌造成石油收入锐减,拖累卢布去年暴跌43.5%,俄国央行不得不紧急应对,包括去年六度升息。
面对本国货币狂贬的危机,执政党国会议员费尤多洛夫(Evgeny Fyodorov)把矛头指向央行,要求对俄罗斯央行进行刑事调查,指控央行是“国家的敌人”,其领导人预谋让卢布大贬,做了“穷凶恶极的事”。
纳比乌林娜是鞑靼族,父亲是卡车司机,母亲在工厂工作。小时候她就发现自己对数学情有独钟,出身卑微的她非常努力念书,成绩非常优异,有些老师甚至说她是他们这辈子教过最棒的学生。
她在同学间是个知名的大书虫,但她可不是个只懂“独善其身”的“好学生”。只要碰上考数学的时候,她就会大方地让全班同学抄她的答案,因此深受同学爱戴。
纳比乌林娜的职涯可说一帆风顺,1990年代初期进入政府工作后更是一路平步青云,很快就晋升到经济部副部长。
在葛瑞夫(German Gref)执掌经贸部时代,她就以一丝不苟和勤奋的行事风格著称,总是第一个到办公室,最后一个离开。纳比乌林娜也在经济改革部工作,担任过策略研究中心总裁,还曾协助撰写总统普亭的演讲词。
2004年时普亭特别为此感谢7个人,纳比乌林娜名列其中。2007年9月,普亭退居总理一职,他把纳比乌林娜调来担任经济发展与贸易部部长。显然他认为把女性带入政府,能为内阁增添新气息。外界反应确实也相当正面,称此为俄罗斯政治史上的重大突破。
1年后,真正的考验来临,席卷全球的金融海啸,也袭向俄罗斯。纳比乌林娜身为自由派经济学家,代表她必须在拯救国家经济,和不让政府的钱流入民间企业和银行之间找到平衡点。她一方面让经济维持运转,一方面也持续推动创新发展和市场竞争力,“正因为面临危机,我们更不能放弃计划,必须找到达成目标的新方法。”
普亭2012年回任总统后,再把纳比乌林娜带入克林姆林宫,担任他的经济顾问。纳比乌林娜2013年3月获普亭提名,接掌央行总裁,6月正式走马上任,比G8另一位央行女总裁美国联储局(Fed)主席耶伦早7个月坐上大位。
一开始外界普遍质疑,和普亭关系如此紧密的纳比乌林娜,大概只是一个花瓶,恐怕无法维持央行的独立性。国际货币基金(IMF)驻莫斯科的代表乔许(Bikas Joshi)说,大家认为她来自克林姆林宫,“对经济成长的顾虑或许会比通货膨胀还多。但是到了去年10月左右,她已经完全打破外界种种质疑,目前为止她都用一种良好的方式维持传统:她一直在找寻规则,并坚守这些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