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骋在彩色世界里近30载,年复一年,谢锡明与巫雪英在生活中、工作上都那么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丈夫教画、进行创作;太太从旁扶助丈夫,一起教画、办画展。

谢锡明和巫雪英不是把“爱”挂在嘴边的人,但身为丈夫的谢锡明,却可以当著陌生人面前说太太就是他最重要的人,他很爱她,这其实就是一种最坦荡的表白了。而太太巫雪英也不把所做的一切,视为“伟大的爱情”,她只是不希望丈夫的天份被埋没。

访问中,谢锡明较不善于言辞,很多问题都由太太代答。此时此刻,夫妻间的体贴与深情表露无遗。贫困的生活,是婚姻的试金石。两人不讳言,刚开始成立自己的画室招生,曾试过几乎每天都工作到三更半夜,分不清何时是工作,何时下班,将工作与生活混在一起。

开画室同甘共苦

过了一段适应期,状况有所改善,两人找到协调方法,尽量保有时间给家庭生活。画室走上轨道,他们的生活才迎来了转机。

想起当年的决定,两人自认辛苦,但还是值得的。他们说,钱赚不多,但时间却很伸缩性,随时可以与孩子相处。

巫雪英认为,家庭教育和管教小孩非常重要,当双方都很忙,亲子时光减少,孩子不听话,是父母的疏忽和失责。因此,她决定把孩子都带在身边,一起上课。

“早期我们到学校里授课,之后决定租下一间住家作为画室招生。画室空间不大,没有多馀的空间充当休息室。上课时,我们只好把孩子带在身边。”这样的生活,他们带著孩子熬了好几年,互相依赖,缺一不可。

虽然忙碌,但他们总是不计较收入是否丰厚。两人都记得,那时候他们早上煮了一餐饭之后,就吃到晚餐为止。巫雪英却说:“能做自己喜欢的东西,我很开心。虽然没钱,却生活得很开心。”为了全心全意支持丈夫,巫雪英牺牲了自己的理想。“她其实也是个天赋蛮高的画家。”谢锡明夸奖著太太。

许多“一起”共谱未来

开办画室初期,巫雪英给了丈夫很大的帮助。个中艰辛,只有两人明白。为了让丈夫可以安心创作,她默默在丈夫身后支持。

对于太太的善解人意,谢锡明心存感激。“我心疼她那么辛苦。”谢锡明说,“但看她无怨无悔的眼神,我只能咬牙让自己更加努力。”两人都知道,只要持续努力,时间会给他们一个肯定的。

问巫雪英,当初为何会放下自己喜爱的绘画创作,全心全意扶助丈夫?她回想当时并没有顾虑太多,反而觉得两夫妻能够一起做喜欢的事是种福气。

谢锡明很有默契地接答:“结婚是两个人一起走一条路,一起生活,一起工作,一起处理问题,可以更快地了解与认识另一半。”

一路走来,他们与孩子形影不离,夫妻也宛如一对“孖公仔”,很少有单独行动的机会。听到这么多个“一起”,记者口中念念有词。

谢锡明看到了,爽朗地大笑:“我们的学生和家长,一听到我们如此密切相处,反应也和你一样,哈哈!”

那在家的其他时间呢?会不会一个在画室,一个在厨房?“也很少不在一起,因为我们喜欢窝在画室里作画。他一边,我一边,他画他的,我画我的,偶尔会互相给意见!”巫雪英答道。

好奇一问,两人在公在私都一块进行,常黏在一起,争执会更多吗?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没有呢!”

太太解释:“我们的相处方式是什么都说出来。觉得对方有什么不对的,会直接讲。”问他们,彼此在进行创作时,能接受大家的意见和批评吗?“大部分时候,我都觉得太太是对的,她很细腻,所讲的确实是我可以改进的,因此我可以接受这种方式。”

志趣相投 婚姻美满

选在谢锡明的画作前拍照,两人没有身体接触,站得颇有段距离。摄记频频说:“站密一些,再密一些。”镜头外亲密,镜头下却腼腆得很。访谈下得知,原来他们在年经时,有著一段浪漫爱情史。巫雪英甜蜜地回忆说,她和丈夫谢锡明是同事,一起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月老的红线,就此牵动两端。

当两人相识后,再深入交往时,才发现都有许多相同的地方,包括家庭背景、兴趣等等,可谓是志趣相投,加上两情相悦,爱苗就在当时萌芽了。交往两年后,小俩口决定携手跨过婚姻门槛。水到渠成的事情,他们也未考虑太多,反正也不打算办酒筵、仪式等等。

那时候,他们的婚礼非常简单。没有婚宴,没有铺张的仪式,一切从简。明白事理的太太,没有半句怨言。

感激太太一路相伴

事隔多年,谈起那场婚事,两人哈哈大笑,聊起往事,还是一脸幸福模样。两人也很少拍照,结果访问当天,摄记指导他们摆了很多“甫士”,丈夫谢锡明笑说:“好像在拍结婚照一样。”

谢锡明与巫雪英结婚多年,仍抱著朝夕相对、多见面的欲望。若说朝夕相对是一种负担,对他们而言,更贴切的形容应是幸福的负担。他们觉得非但不会有影响,反而可以互相帮助、讨教。

谢锡明认为,夫妻间有共同的兴趣,是婚姻关系的加分点。除了让彼此的感情更加融洽之外,还能点缀夫妻生活。“因为我选择的是一条孤独的路,知心的朋友不多,然而,太太和我都有相同的生活空间,价值观也一样,也更了解我的想法,所以有一个画家伴侣,反而觉得这条路走起来不再孤单了。”

生活中良师益友

请谢锡明谈谈对太太的感觉,他形容太太很有大众缘,每个初次见到她的人,都会觉得亲切。

“我身边的一些画家老朋友非常羡慕我,说我很有福气,有一个好太太。我也觉得她为了这个家,付出不少,我很感动。”

“太太常常在我进行创作时给予鼓励的话,而现在我们的关系则互相弥补,有时候我需要他,有时候她需要我。”谢锡明如此补充说。

那么,巫雪英眼中的丈夫又是怎样的呢?她坦言,丈夫没什么脾气,是一个很好的避风港。“他懂得察言观色,总能在言谈中了解我和孩子们的心意,也很容易与人相处。”

夫妻生活里,有惺惺相惜的敬重、互相扶持的关怀、坚守理想的共同理念,偶尔免不了闹意见。巫雪英笑称:“因为24小时都在一起啊!”谢锡明认为没多大问题,“反正过了就不会放在心上。”

“偶尔,他会为了一些艺术上的观点和别人争持不下。但是在家里,他却是另外一副模样!”

谢锡明点了点头,似乎颇认同这样的说法。“我很珍惜彼此的感情,同样地,她也很在乎我的感受,从工作、生活到家常闲话,我们无所不谈。”

谢锡明笑称,“她是领导,我都听她的。”别以为这是示弱,事实上,不去操心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

热爱教画 桃李满天下

听谢锡明和巫雪英“说画”半天,像是上了半天的“读画”入门功。巫雪英欣赏丈夫阐述“真、善、美”主题的作品。虽然夫妻俩截然不同的艺术风格,却曾与其他画家一起办过联展,不同风格的画作和谐结合,使画展特别有看头。

巫雪英笑言,两个人一起开画展,感觉并不寂寞,加上他们的画作迥然不同,自然也吸引不同阶级的人士,也因为相处时间多了,夫妻之间有更多机会交流,因为有共同的兴趣,看法也不谋而合。

夫妇俩数十年的教画生涯,收过多少学生,都是些什么人?他们不能提供准确的数字。这些学生已经长大成人。他们从事各行各业,但在这两位老师的眼里,一视同仁。两人觉得自己能够在创作之馀,通过授课而给别人带来乐趣,那是多么有意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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