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食物不成为垃圾,厨余就不是一个问题。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能力让食物不沦为垃圾。凡事从自身做起,世界才会慢慢地被改变。

星期天中午,喧闹的巴刹恢复安静秩序,小贩们正收拾摊位,忙碌的一天快结束了。这时,阿力普(Arip)才不疾不徐出现在雪州安邦巴刹,直接往里面的菜摊走,肖恩(Shyam)带同一班外国志工,已在那儿等著,大家面前堆放好几袋满满的蔬菜。眼前的蔬菜,刚逃过被丢进垃圾桶的命运。

位于安邦大街的火屋(Rumah Api)是本地庞克和摇滚乐队重要的地下表演空间,但在成员阿力普和阿瑟得(Ashed)的眼中,它更像一个庞克社区,“火屋不只是音乐,更是一个贯彻庞克思想和态度的地方。”

一开始,这群打扮怪诞的青年让当地居民很不适应,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们发现这群外表叛逆的“坏人”,其实是一群有想法、有态度的“好孩子”。他们在安邦镇上推动多个社区活动,其中“要食物不要炸弹”(Food not Bombs)是火屋的重要社区活动之一,自2001年开始不断持续至今。

2007年,阿力普开始加入“要食物不要炸弹”行列,每个星期天中午,他和其他青年会到火屋后面的安邦巴刹,收集滞销或欲丢弃的食材,然后载到占美清真寺(Masjid Jamek)附近的巷子烹煮,再摆档派饭。与其他慈善团体不同,他们不向善心人士募款,然后拿钱去买食物分派给流浪汉,而是身体力行去巴刹收集“菜头菜尾”。阿力普说,“那些菜不是垃圾,很多都还可以吃,丢掉很浪费。”

眼见社区青年有心行善,巴刹小贩们也热心配合。
眼见社区青年有心行善,巴刹小贩们也热心配合。

热心小贩主动留食材

一开始,他们推著一台购物车去巴刹垃圾桶翻找仍可食用的食材,还被本地媒体抹黑成靠吃垃圾过活的“光头党”(Skinhead)。

“巴刹小贩看见我们在翻垃圾桶便跑过来询问,他们也以为我们没钱吃饭。当他们知道我们收集的食材,是要煮给饿肚子的人吃,他们就跟我们说,以后别捡垃圾桶里的菜了,他们留食材给我们。”

小贩们很热心,每个星期天都会留一些蔬菜给他们。菜贩“何姨”表示,卖不完的新鲜菜,可以收进冰箱隔天再卖,“但有些菜,隔天再拿出来,也不会有人买了。既然他们这么有心,我们就当做善事,不然丢掉也可惜,这些都还可以吃的。”有时候生意太好,蔬菜卖得快,小贩们会特地留些菜给他们,又或是掏钱买菜,让他们带走。“何姨”斜对面的“陈姨”也是菜贩,她支持该活动很多年了,有时候收拾完毕,仍然不见阿力普时,她还会打电话,问他是否会来收菜,“其实一举两得啦,我们不需要处理卖剩的菜,又可以帮助需要的人,为什么不做呢?”

逃过被丢弃命运的食材,经过料理、烹调,就成了让露宿者饱腹的热饭与佳肴。
逃过被丢弃命运的食材,经过料理、烹调,就成了让露宿者饱腹的热饭与佳肴。

要志工不要捐献 以行动传达价值观

阿力普表示,“要食物不要炸弹”社区活动源自美国,目的是抗议贫穷及战争。在80年代,一群美国人不满政府参与战争,于是发起“要食物不要炸弹”活动,到超商、面包店、菜市场收集食材,也接受当地农民的捐赠,再把食材烹熟分派给饿肚子的人。

火屋跟很多国外的音乐同好交流,也认同“要食物不要炸弹”理念。“给食物比给炸弹的力量更大,不是吗?食物、水和空气应该是人类的基本权利,我们不应该为这些而烦恼,但是现今食物价格越来越高,在大城市生活不容易,很多人都无力负担食物费。”多年来,阿力普也认识其他一起做这件事的青年,肖恩是其中的主干成员。她不是庞克的一份子,但也积极投入。

曾经有人觉得“要食物不要炸弹”很有意义,想出钱资助这项活动,阿力普很严肃说,“我们不接受捐钱,我们要大家一起来参与,只有参与整个过程的人,才会有更深刻的体会。”肖恩也强调,如果大家觉得有意思,不需要加入他们,可以在其他地区开始“要食物不要炸弹”,“我们只能守在这里,但其他地区还有很多需要被帮助的人,大家去那些地方吧,我们不需要独揽资源,反而希望把资源分散出去,让更多的人受惠。”

反剩食,我们可以这么做

厨余,避免不了一定会产生,而且并不是所有厨余都可以吃进肚子。我们能够做的,是尽量减少可避免的浪费。地球的资源有限,许多国家也意识到了浪费食物的严重性,全球的大城市也开始了创意的“反剩食”行动。

开始行动前,首先要搞清楚一些观念,厨馀分成3类:第一类,是吃不完的食物,如面包;第二类,是有可能避免的,例如汤渣;第三类,是不能避免的,例如骨头。

吃多少买多少,才是降低厨馀的根本之道。大马环境保护及废弃物管理专家汤礼聪汤礼聪博士指出,剩馀的厨馀可以用来做清洁酵素或堆肥。假如家里没有种花种草种菜,堆肥便显得无用武之地,那我们还可以做什么?检查过期食品。

《剩食》书中提到,过期食品未必一定需要丢掉,关键是现读懂食品包装上的标示。

Best Before此日期前最佳:

此项形容食物“质量”多过安全指标(鸡蛋除外),一般过了“最佳食用日期”,不等于有危险,但质地和味道不再是最佳状态。不过,“最佳食用日期”是有条件的,必须按照标签上的储存方法,如放在阴凉干爽的地方,或一开启需存入冰箱,确保跟足指示。想要食用最佳状态,应在“最佳食用日期”前吃掉。

Used By此日期前食用:

顾名思义,应在日期前食用完毕,过期就不要再吃了。通常这都是很快变坏的食品,过了这日期,对健康有风险。值得注意的是,这类食品要小心遵循标示上的储存方法。

Sell By此日期前出售:

这是给店员看的,而不是消费者。什么食品还可以吃,什么食品不能再吃了,消费者要好好斟酌。

阿姆斯特丹剩食餐厅

Instock是阿姆斯特丹一间贩售用剩食作成餐点的餐厅,发起人是荷兰连锁超商的4名年轻人,因为每天看著许多食物被淘汰丢进垃圾桶里,他们提出利用超商即期的茶包、罐头果酱、隔夜面包及奇形怪状的蔬果制作餐点贩售,这个想法受到公司的支持及赞助,原本是实验性的剩食餐厅在短时间内受到民众热情的回响,还有了正式的店面。

柏林街头冰箱

德国民间组织Lebensmittelretter,在柏林街头上设置“自助式冰箱”,让大家可以将家中吃不完的食物,放在在街头冰箱中供有需要的人自助取用,并设下一个简单的原则“分享你也愿意吃的食物”,在2013年就减少了1000吨的食物浪费。这个绝妙的点子在全球掀起热潮,目前美国、西班牙、比利时、台湾都有设置相同概念的冰箱或食物柜。

法国抢救丑蔬果

在法国,每年都有30亿吨的蔬果因为“长得太丑”被丢掉,法国连锁超市Intermarche针对这些的丑蔬果进行抢救计划,不仅为它们取了诙谐的名字,例如可笑的马铃薯,还提供了30%优惠卷来吸引顾客,这个计划成功地让超商的销售量成长了24%,也赢得顾客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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